毕竟是来做客,若是被主人发现,他私自进入府上的藏书楼,即使因为年纪小而不被怪罪,花五的面子,必然是要丢的。
来人是一男一女。
“大姐也真是的,爹过寿宴,竟然称病。大姐夫性格太好,才会惯的大姐如此娇气。”女子抱怨说道。“就这样,她还天天说姐夫的不是。”
“大姐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爱之深,责之切。”男人低语。
“慕哥,我们整晚都呆在这里,好不好,我们也不去寿宴了。”
“阿柔,你也太大胆了,义父找你怎么办?”
“有大哥陪着爹,爹一个老朋友来了,爹请他进书房,两人正下棋呢,哪里还顾得上我?”女人娇声道,“慕哥,我想你亲我。”
“我……我……不好吧。”
“哼,又不是没亲过,”女子嗔道,“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慕哥,我也喜欢你。”
“阿柔,跟我走吧,等到义父过了寿辰,咱们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了。”男人声音坚定。
“你就这点出息,总是躲着,多到天涯海角,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们彼此喜欢,又没对不起谁,怎么还见不得人了!”女子数落。
“那,我去向义父提亲……”
女子哼了一声,“你傻啊,我爹是什么人,我们东方家怎么能出兄妹**的丑事?虽然你不是东方家亲生的,但名义上是我的义兄。大姐偷偷劝我,与你了断,说我爹要是知道了咱们的事情,一定会把你赶出家门的。我想,我们还不如现在这样,至少咱们还能天天见面。”
“义父不是迂腐守旧之人,大姐所言,有些武断了。阿柔,你既不愿意与我离开城主府,那我愿意试试,即使被赶出东方家,我也要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求得功名,等到配得起你那天,光明正大的娶你过门。”
女子想来深受感动,两人不再言语,拥抱热吻。
杨开躲在箱子后,听着架上书册落地,书箱陈木吱呀作响,男女激烈的喘息声,女子时不时地娇嗔。
他真后悔一时好奇心起,进到这藏书塔里,还倒霉到遇上这等偷情之事。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杨开缩在角落,仰头望天,终于等到两人兴尽,整理好衣衫,一前一后离开了藏书塔。
杨开完全没有再读书的兴致,想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很长,段新罗与花五定急的如热锅蚂蚁,便也快步离开藏书塔。
他沿着来时的林荫小道返回,小树林种的是松柏与东青,松香味道正浓,但杨开隐隐觉得,那松香里,混了别的什么气味,他本想拐进树林去探查一番,与正四处找寻的他的段新罗正巧遇上。
话说段新罗与花五等到宴会开始,小朋友们仍旧没有回来。
沐清江与东方老城主一齐现身在寿宴之上。
花五惊讶,他与杨开在鸢隐轩遇到的那个相貌平平,腰间别有竹笛,坚持要买三彩鹦鹉,在丽人选美大赛的观众外围有过交错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名动大渝的前太子太傅沐清江。
段新罗听说两人曾与沐清江相识,而且还无意间帮了沐清江的忙,便想为杨开作保之事,成功几率已成了大半。
但是杨开迟迟不归。
段新罗心中急切,默默离开宴席,寻找弟弟的踪影。
从侍童那里得知,小孩子们去了放寿礼的库房。
她沿着侍童房,几个孩子果然围在鹦鹉的笼子旁边逗鹦鹉讲话,唯独没有杨开。
鹦鹉羽毛三种颜色,眼珠如同漆黑色光亮玉石,它傲慢地别开脑袋,任由几个孩子拍打笼子,誓不开口。
凤小凝以为杨开已经回去了,一听小哥哥可能在城主府迷了路,便叫上两个仍旧恋恋不舍鹦鹉的小孩,与段新罗分头找寻杨开的下落。
几个小孩在城主府四处寻找,段新罗逼迫自己静下心神,这几日与杨开相处,也算摸了杨开几分爱好脾性。
见高高的塔楼似乎与周围建筑风格不同,便向着塔楼方向细细寻找,终于在小树林里,与杨开照面。
“快快,”段新罗来不及责备杨开没事乱跑,他怕沐清江敬完贺寿酒就离开城主府了,“沐清江出现了。”
杨开却不心急,他本就不愿去考什么科举,当时答应花五仅仅是为了借钱外加养黑子的权宜之计。
如今黑子有那个慢吞吞又有神秘背景的简竹爱护有加,断然已经没有被花五送还回鸢隐轩的可能。而名为他姐姐的段新罗,为胭脂铺子立下大功,荣升店铺管事,以如今的供不应求的状况,两三年的分红,就能还清花五的那一千两银子。
“急什么,咱们不在,还有花五呢。”杨开甩开段新罗的手,“花五又不是木头,看见沐清江要走,不会拦着啊?”
段新罗想了想,很有道理,也不再急切,问杨开道,“你刚才去哪了?”
杨开指了指塔楼。
“我就猜你会去那里。”
段新罗对自己猜中杨开的心思,极富成就感,也对那塔楼好奇,问,“那里面有什么?”
“书。”
“那么多层,全是书么?那要值多少银子啊?”
段新罗惊呼,原来城主府看上去简朴,却内有金玉。
书在这个时代是独一无二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