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和冷嘲热讽没起多大作用,菲比只好软化,并耐心地解释自己已经研究出了解药,不会有危险,但仍然无法说服雷古勒斯放她和邦妮通行。她从来不知道雷古勒斯的力气这么大,她的手腕快被他捏断了。
“至少让我一起。”雷古勒斯深灰色的眼睛里都是恳求,“我很抱歉,菲比,我太嫉妒了。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了你的友谊,可是,想想西里斯,为了他,至少,至少让我做点什么。”
“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菲比最终妥协了,“但是你必须发誓要听从我的安排。”
雷古勒斯迟疑着点了点头。他俩把邦妮和克利切留在岩洞,然后穿过拱门,站在一片黑色的大湖岸边。
“跟我来,注意别踩到水。”菲比没给雷古勒斯惊讶的时间,她举高魔杖,靠魔杖发出的光在前面带路,雷古勒斯沉默着跟上。
因为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菲比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条隐藏起来的栓小船的铜链,然后把小船拉了上来。
“吃了它。”她从水晶吊坠中拿出一颗巧克力豆,递给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有些疑惑。
菲比淡淡地解释说:“我猜这条小船可能被施了一个魔咒,一次只能乘坐一位巫师。这颗巧克力会让你暂时变成一只小狗,像阿尼马格斯变形,只是削弱了魔法痕迹。到了湖中央,你再变回来就行了。”
雷古勒斯顺从地吃下巧克力,小船载着他俩向湖中央的绿光驶去。雷古勒斯变成的小狗只有成人两个巴掌大小,腿很短,好像肚子直接贴着船底一样,所以他一点也看不到水里的情形。
“水里有很多尸体。”菲比平静地说,“阴尸,你应该从书上读到过,它们害怕光明和温暖,伏地魔用它们守护他的挂坠盒。不过只要我们不碰到水,就不用担心它们。”
小船轻轻地撞在湖中央的岩石小岛上,菲比和雷古勒斯跳下小船,雷古勒斯立刻变了回去。他俩走近发出绿光的石盆,石盆里装满翠绿色的液体。
菲比从水晶吊坠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和一管魔药,然后仰头灌下魔药。
“菲比!”雷古勒斯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菲比捂着嘴,努力压下胃里的翻腾。等嘴里没那么恶心后,她把玻璃杯放进石盆里,装了满满一杯翠绿色液体。
雷古勒斯抓住她的手腕。“让我,必须是……”
“你以为我刚刚喝的是什么?”菲比打断他,说,“我不擅长魔药,但感谢梅林,我终于做出了解药。”
然而雷古勒斯并没有放开她,他坚持说:“我也可以……”
“解药只有一管。”菲比再次打断他,她挣开他的手,凝视着手里的液体说,“我试过,不会有事的。不过这个液体多少还是会对我产生影响,它会让我看见我最害怕的事。雷古勒斯,你答应过我,你会听从我的安排。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让我喝完这些药水。”
雷古勒斯还是不同意。
“相信我,我比你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菲比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我和西里斯结婚了,我们很好,以后还会更好。”
雷古勒斯凝视着她,终于妥协了。菲比把玻璃杯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杯子里的药水一饮而尽。雷古勒斯担心地看着她,她默默地舀了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帮帮我……”她扑在石盆上,双眼紧闭。
一间光线昏暗的方形大房间,中心凹陷,形成一个巨大的石坑,石坑里有一个凸起的石台,石台上立着一个古老、破烂不堪的拱门,拱门上挂着一幅破破烂烂的黑色帷幔……
“菲比……”雷古勒斯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感到自己被抱住了,抱着她的人在颤抖。
……有个女人在大笑,一道红光……
“不,不……”她哭了起来。
“菲比……菲比……”有人在她耳边焦急的呼唤着,冰凉的杯子伸到她嘴边,可流入嘴里的液体却灼烧得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红光击中了一个男人的前胸,他瞪圆了深灰色的眼睛……
“不,西里斯,不……”她尖叫着,苍白的脸上爬满泪珠。
西里斯的身体向后弯曲着,形成了优美的弓形,他倒下去,穿过了悬挂在拱门上的破旧帷幔……
“停下……求你了……我受不了……停下……”她抽泣着。
西里斯脸上带着诧异和惊恐,他的嘴角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微笑,他倒了下去,穿过帷幔,消失了……
“不……我受不了……西里斯……不……”她的精神开始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再也没有灼热的药水倒入她的口中,她的意识有所回笼,雷古勒斯的呼唤又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没事了,菲比,结束了,都结束了。”他哑着嗓子安抚她。
她虚弱得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我没事。”她说。
雷古勒斯放下心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挂坠盒,快速换出石盆底部的盒子,然后重新在石盆里注满魔药。
回去的时候,换菲比吃下巧克力,变成小狗,被雷古勒斯抱在怀里。魔药里的诅咒太强大,虽然已经喝下了解药,但精神上的崩溃仍然让她非常虚弱。她猜想至少需要休养三天才能恢复正常。
“好在我们正在冷战,西里斯不会发现的。”她半靠在雷古勒斯怀里,沿着湖边往回走时,自嘲地想。
突然,她感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