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闺女,这会儿说这个干啥?”张大娘一把把蒋春燕给拨到一边,这算啥大事儿,值得这阵儿说?“雪玢啊,你跟相庆是咋啦?这才结婚几天?娘家不一道儿就够招人眼了,这会儿连回来都是相庆先回来类,叫人看着像啥?”
卫雪玢眼眶一红,“大娘,您是不知道,相庆他,”
她话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低着头推了车子往巷子里走。
“雪玢,这是咋啦?这才结婚,哭啥哭,多不吉利?”这下别说张大娘,就是后头的柱子妈,马明光媳妇都跟了上来,这刚结婚就闹意见的也不是没有,但朱相庆跟卫雪玢,可不像那种爱吵爱闹的人。
蒋春燕聪明,直接跑到何巧芸屋里把她叫了出来。
何巧芸还生着朱相庆的气呢,但她对卫雪玢的印象很好,朱相庆气哼哼的回来她也看见了,还看着她大张旗鼓的砸锁,现在听说卫雪玢哭着回来的,她也不好装不知道,“雪玢,跟姐说,到底咋啦?”
“巧芸姐……”卫雪玢看见何巧芸,跟见到了亲人一般,眼泪刷的就出来了,但她终究没有说为什么吵架,“你别问了,我回来就是想把自己的东西都拉走,这日子,不能过了!”
“啥?”
拉东西?这新娘子闹气回娘家,也没有拉着东西回的,巷子里的住户都聚过来了,何巧芸从卫雪玢手里接过车子,扎好了,“雪玢,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这一闹,你妈该咋想?就算是为了李大夫,你也不能胡来不是?”
“我妈,”卫雪玢更伤心了,捂着脸道,“我妈都被那个二百五给气晕了,我哥也气狠了,姐你不知道,今天我宁县的大姐,在河阳县的三哥三嫂,都请着假回来就等着他类,结果,他就不是个人!”
卫雪玢甩开何巧芸的胳膊,“你别管了,我要是还跟这种人过,那就太对不起俺妈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到了朱相庆屋里。
这是啥意思?回趟门子,新女婿把老丈母给气晕了?巷子里的人一时都回不过味儿来,面面相觑,谁也没顾上拦卫雪玢。
卫雪玢几步冲进屋里,看见朱相庆正脸冲着墙躺着,她也没理朱相庆,直接从他身上把自己的被褥给抽了,卷好拿单子裹了,塞进带来的空箱子里,又从桌子斗儿里拿出网兜来,把陪嫁的暖水瓶,洗脸盆都是装好了,现在她最庆幸的就是当初听了朱相庆的话,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全带过来。
“卫雪玢你这是干啥?”
朱相庆目瞪口呆的看着跟阵儿风似的卫雪玢,闹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没干啥,收拾东西,你也说了,我不贤不孝,你根本看不上我,正好,我也觉得你又怂又坏,我也看不上你,咱们正好分开,等明天大家上班儿,各去单位打申请开介绍信,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卫雪玢头也不回的拿着东西往外走。
“你胡说啥?不是说好了咱们好好过的?”朱相庆顾不得穿鞋,追着卫雪玢往外跑。
卫雪玢抱着箱子往扎好的自行车上一放,随手拿绳子一道道固定,“说好了好好过?你的好好过就是该回门的时候跑到你姑那儿不跟我给我娘家买东西?你的好好过就是跑到我娘家大吵大闹,说我不孝顺你姑?你的好好过就是把我妈气晕之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卫雪玢捆好箱子,又进屋把网兜拿了拴在自行车把手上,“我告诉你朱相庆,姑奶奶不跟你过了!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总不能嫁个人,还叫人糟践我亲妈!”
卫雪玢要离婚,但不想背着一身脏水离婚,这次离婚她要叫大家知道,所有的过错全是朱相庆的,要叫朱相庆尝一尝被人嘲讽讥笑,被人轻视践踏,被毁了整个人生是什么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