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这么多钱,干嘛不要!”徐蕾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可我不敢随身带着走。一百二十万,我靠!谁知道我拿着这么多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万一一个月我就花光了呢?”
沈惜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能花钱?”
徐蕾撇撇嘴:“谁知道?赚钱难,花钱有什么难的?老头子,你帮我管这笔钱吧。”
“你怎么也叫我老头子?”沈惜控制着自己又想再给她一个脑瓜崩的冲动。
“还有谁叫你老头子?”
“唉,这你就别管了!行吧,我先帮你管钱。你读大学的生活费,你妈妈肯定会打给你的,我这边再每个月给你打一千,有必要的话你就用,用不了就学着自己存起来,好吧?”
“每个月一千……那还行。”徐蕾想了想,轻轻嘟囔道。
把徐蕾送回去,沈惜赶回家,接上另一个喜欢叫他“老头子”的女孩,一同前往姐姐家。
这天是沈执中的冥寿,要搞一个小仪式加以纪念。
当然,今天也是沈惜和裴语微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去年的这天,沈惜在雅福会遇见了那个娇俏刁蛮的“小护士”。
再看看如今陪在身边的裴语微,不得不说,人的变化,有时候很难想象。
只是这个纪念日,不方便庆祝了。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裴语微就在网上订了套护士情趣装,想在今天穿的,但暂时也用不上了。只能留待以后再说。
周末的晚高峰一点不亚于平时。
沈惜的车汇入道路上车的洪流,时停时走地在路上磨蹭着。
出门较早的徐芃和施梦萦幸运地躲过了晚高峰的泥淖,早早赶到订位的餐厅。
今晚这个约会是施梦萦主动提出的。
这一周,她在混乱和自我怀疑中度过,她已经无法确定,究竟怎样做才是对的,也完全分不清别人对她的态度孰真孰假。
在宁电集团发来终止合作的通知后,为了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程莎当天下午亲自去了趟宁电,泡在陈主任的办公室里磨了半天,甚至竭尽所能争取到了和包副书记短暂会面的机会,但最后这些努力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程莎沮丧地回到荣达智瑞,向周晓荣作了汇报。
周晓荣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一时按捺不住,在办公桌上狠狠踢了一脚。
选择由施梦萦去负责联络宁电集团时,周晓荣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心理,没有半点期待。如果始终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施梦萦出人意料地带回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使他的心思重新活泛起来,正儿八经地再次规划和宁电的合作,还特意找了几个培训师,专门召开针对宁电集团的课程会议。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希望却重新被打回谷底,这令周晓荣特别难以接受!
搂不住心里的火,周晓荣把施梦萦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痛批一顿。
施梦萦觉得,这次遭到批评,比上次周晓荣对她的批评,更加无地自容。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脑子都快要炸了!
周二那天强撑着来上班,坐了一整天,浑浑噩噩地什么都没有做,随后,施梦萦索性从周三开始,连请了三天年假。
她需要好好静一静。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该糊涂的继续糊涂,施梦萦非但没有让自己变得更清醒,相反,经过这几天的反思,彻底将她原本就不牢固的职业自信彻底打没了。
她真心确信自己可能什么都做不好。
她现在能捞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有徐芃了。
或许,这也是最近一年的生活使她形成的路径依赖。
在餐桌上,施梦萦突然提出自己想要辞职,回老家武山去。至于回家做什么,她没有任何想法。这并非成热的决定,纯粹只是她一时头脑发热想出来的逃避之路。
这个声明,吓了徐芃一跳。
施梦萦重新表现出混乱和懦弱,需要求助,这令徐芃很高兴。他想到自己去年是如何慢慢把这个女孩攥到掌心的过程,通过同样一番操作,他很有希望把施梦萦从周晓荣那边重新争取回来——最近施梦萦明显更偏信那个胖子一点,徐芃对她的影响力已经减弱了许多,甚至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
可施梦萦的混乱和懦弱发展到极致,竟使她试图彻底逃离中宁,那徐芃可就傻眼了。虽然之前被何毓新点了几句,但徐芃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对施梦萦没有任何男女感情,只是不希望精心打磨的玩具,突然产生自主意识,脱离自己的控制,或者落入别人手中而已。如果施梦萦真的返回武山,那对他来讲,等于彻底鸡飞蛋打。就算这个玩具依旧浑噩,没有自主意识,难道她还是个遥控玩具吗?远在武山,自己还控制个屁!
徐芃赶紧竭尽所能地为施梦萦打气。
从她身上的优点出发——徐芃焦头烂额,因为真心找不出太多——随口瞎编出一堆“聪明、善良、敬业、勤奋”之类的,也不管是不是真能与施梦萦答辩。
又说到中宁和武山两座城市间发展的差距,聊到未来的职业和生活前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劝服了恍惚的施梦萦暂时打消回老家的主意。
虽然餐厅里空调的温度调得很舒服,徐芃还是觉得这顿饭吃得自己出了一身透汗。
原本还想约会之后再做些什么的,见施梦萦的精神状态如此之差,徐芃觉得还是早些送她回家休息更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