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尽皆默然,此时此刻,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只得将目光向慕竹投来,慕竹缓步上前,望着倒在地上的萧逸,冷声道:“你很恨我?”
萧逸哈哈一笑:“我不恨你,我若不恨你那这世间便没有仇恨可言了!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还有你们,我倒是真羡慕吴越那厮,哈哈…咳咳…”萧逸一边大笑,一边却又觉着胸口伤势疼痛,不由得咳出声来。
慕竹见他情绪几近癫狂,一掌拍在他的前胸之上,这一掌却并未使出什么气力,反倒是掌风之中所蕴含的内力刹那间拂遍萧逸全身,刚刚所受的内伤顷刻间便已痊愈,萧逸这才镇定下来,但望着慕竹的眼神仍是饱含恨意:“哼,你别以为给我治伤便能让我对你感恩,呵呵,你们想要的我的‘逆龙血脉’,门都没有。”
“却不瞒你,我是想要你的‘逆龙血脉’,不为取你性命,而是为了救人,”慕竹见他仍然做那不屑表情,当下自言道:“你一生作恶,本是万死难辞,但萧启他念你兄长之谊,不愿取你性命,这才留你至今日,而今他危在旦夕,需要你的‘逆龙血脉’来救他。”
“哼!”萧逸却是对慕竹所言置之不理,将头扭向一侧,完全不做理会。
慕竹继续道:“你也不急着答应,此法虽是要取你血脉,但终不致死,事成之后,我许你在这江南寻一府邸做一富家翁,只要你不伤天害理自取灭亡,这世间便无人动得了你!”
“哼!”萧逸把嘴一撅,却是仍然不为所动。
“你若不愿遵从,自然少不得一番皮肉之苦,他若身死,我必然取你性命!”慕竹说道“取你性命”一句之时,双目之中隐有杀气窜动,她此生还未动过杀意,即便是夜八荒吴越之流都未曾令她如此,可今日为了萧启,她却是有意震慑,一时之间,整个院落狂风呼啸,一股极大的压抑感涌上萧逸心头。
“你…”萧逸被这杀意所摄,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你…你杀了我罢!”
慕竹收回杀意,双眼朝他冷冷一撇,旋即抬起头来,向着惊雪点了点头,惊雪当即会意,走上前来一手便将萧逸提起:“小姐放心,惊雪定会让他同意。”
慕竹并未做声回应,只是静静的望着惊雪离去,她虽平日里淡漠出世,可心中却是不乏善念,若不是为了救人,这酷刑之法,她是断然不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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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萧逸一声嘶吼,却是再度从噩梦之中醒来。
身处幽室地牢,四周铜墙铁壁,而眼前却是仍然站立着那位仿佛死神一般的惊雪,萧逸不禁又是一阵眩晕,只恨不得再度晕厥过去。这已是他不知多少次晕厥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二人便在此地牢之中独处,然而这一天一夜对萧逸来说仿佛便是一生那般漫长,烧红的烙铁,浸水的鞭绳,邦邦作响的夹指棍,以及那已盯在自己琵琶骨上的银钉,一天一夜,惊雪并未让他歇息分毫,稍稍晕厥便用滚水将他泼醒,那滚烫的沸水自头上洒下,早已将他烫的面目全非,浑身上下已无一处完好。
“你现在所受的伤,我都有办法为你医好。”惊雪这回倒是并未继续挥鞭,而是停下手来点拨道:“但你若是依旧执迷不悟,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可并不只这些…”
“啊!”萧逸依旧沉浸在浑身痛楚之中,只觉生不如死,面对惊雪的危言恫吓,若是以往他必是跪地求饶答应下来,可不知怎的,昨日见了慕竹那般清高模样,今日又受此酷刑,萧逸始终咽不下心中恶气,当即吼叫道:“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
“活着不好吗?”惊雪突然语声冰冷,心中却是忆起了昔日面临千军凌辱的场面,那时她也是一心求死,可如今神志清醒,感念着姐妹之间的互相照料,倒是对寻死之事看得开了,一念至此却是自嘲笑道:“好死总不如赖活着罢。”
萧逸突然没来由的笑出声来:“死?你知道我死了多少次?南宫迷离将我扔下乱神井我便死了,孤峰当胸一圈几近洞穿我心我又死了,寿春城中与慕竹一战,若不是夜八荒相救我也是难逃一死,夜孤山巅慕竹引双龙血脉碰撞,至此刻我可谓是生不如死,死有什么可怕,我早已是将死之人,可若是我死可换来你们的痛苦,哈哈,那也值了!”萧逸又是一阵狂笑,突然他双眼一横,一阵凶光浮于眼前,喉间一动,双唇狠狠一抿。“啊!”萧逸又是痛得大叫起来,却见惊雪已是快他一步以掌力扼在他双唇之侧,应是让他收回了咬舌之势,惊雪左手一挥,却是自桌案上取来一团布帛,朝着萧逸嘴中狠狠一塞,并以那布帛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