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擒拿于他。”宋江点头。董平飞马出阵,叫道:“此贼,休放厥词,撒马而前,吃枪受死。”程铁锁向前来会。董平将枪来刺。程铁锁用斧子一压来枪,喝道:“稍停手,且报一个名来,再战不迟。”董平道:“‘一直撞’董平是也。你是哪个?”原来他与那原婺州兵马都监何涛一样的绰号。程铁锁听其来问,道言:“爷爷程铁锁,人称‘赛咬金’,也叫‘赛知节’。”董平道:“这贼,魔家不管你号什么‘赛咬金、咬银’,什么‘知节、节知’,且来问你,我有一个兄弟,唤作‘没遮拦’穆横,可是折于你手?”程铁锁道:“然也。他正是丧生于某的斧下。‘咔嚓’一声脆响,从左肩膀到右胯,一劈两半,骨头茬子、五脏六腑、肠子肚子,所有腌臜尽现眼前哎呀,真叫过瘾,好是教人开心。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身子两分是何滋味?那就准备着,受我一砍。”董平大怒,“呸”了一声,叫道:“小辈,别张狂,今日爷爷打发你回老家去。”二次将枪来刺。程铁锁起斧大战。十余合,没分胜负。这是急了腊军阵上的“飞天蜈蚣”柴勇,马驰向前。借着冲劲,柴勇脚脱马镫,身子飞出,到在了那正战着的两人上方,手中一支不长不短的铁矛向下狠力一投,正中董平的前胸。董平落马。程铁锁砍下一斧子,将董平两段。这下,更怒坏了宋江一军,有一员将高声叫道:“那一飞贼,安敢暗算于人?这叫什么能为?爷爷来会斗于你。”一人由将堆里跳了出来。前跃一步之后,身子腾飞而起,扑向柴勇。此人曾经是琅琊山的匪首,号“飞天猴子”,名叫南正处。不仅轻功十分了得,而且擅用一对短柄叉。柴勇一见,心说:“这回真正遇到合适的对手了。”一手从打背上摘下小号的团牌,一手由董平胸上拔了铁矛,来战南正处。而又有关胜出马再战程铁锁。方七佛见打得凶恶,一来怕两员将佐吃亏,二来又是自家按捺不住杀性,催马向前。却有前梁山将柴进,他山之贼出身的“金甲神”瞿东、“没角兽”展柱,出阵前扑,都想捉住腊军的督帅方七佛,以建巨功。方七佛虽勇,却也难敌四将。一想,算了,别打了,莫误了要事。万一为众敌缠死,想走怕也不能。于是,大叫一声:“两位兄弟,敌方厉害,退也。”先虚晃一铲,拨马便走。柴勇、程铁锁亦转身来败。宋江今日又折去一位兄弟,怎能咽下这口恶气,挥军掩杀。腊军败还城中。城门“不及闭合”,官兵打入,乘机抢城。有上一千名,突在里头。宋江大喜,心说:“一鼓而克城池,大功一件。”催促冲击。却不想事情突变,有城上伏弩将矢雨纷飞,射倒官兵无数,被迫止住了脚步。同时千斤闸板“咔”地落下,不但将官兵斩为两段,而且还把官将“遁地蚓”北忠红轧成了肉泥。这北忠红是南正处的把兄弟,本事也不错,自号会遁土地行之法。可是这一次千斤闸板一落下,却还不赶快把遁地的功夫使将出来逃避。大概事发突然,令他着了慌,忘记了口诀。又许是来不及,于是坏了性命,将奇功妙艺带到土里去了。
有官将关胜、花荣、柴进、瞿东、展柱都在前头进了城。那瓮城四围亦倾泻下箭雨、石块、梭镖,死伤官兵一片。展柱被射成了刺猬。其他另有一些人无几许,跟得快,闯到正门里去了,却是欲退不能,受到了腊军的攻击,结果可想而知。瞿东折命刃下。腊将“飞天蜈蚣”柴勇再寻“飞天猴子”厮杀,但南正处出于困境,已是心惊肉跳,只想逃命,无心恋战。柴勇纠缠不放,“噗嗤”一矛,将南正处刺死。而官将柴进、华荣、关胜则俱成为了敌方的俘虏。方七佛令将这三员敌将暂且监押起来,待有时间,要用他们来开刀,祭奠本方的死难将士。方七佛令将官兵的死尸皆抛于城外头,向敌方示威,行以震慑。不料此举未免有失妥当,于今情势不同,你处于绝对的劣势与危困,只有人家恫吓你的份儿,没有你震慑人家的理儿。搞这一下子,非但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将敌方彻底激怒了。王禀怒不可遏,下令各部人马做好一切准备,来日要全力攻城。不将它打下来,绝不罢休。也在这个时候,刘光世大破麻学礼一军之后,已濒大溪,将临睦州城。王禀相约刘光世合击城池,志在成功。
转过天来,官兵齐动。杨惟忠、辛兴宗、尹仲达主攻北门,淮东人马负责攻打东门,王渊、黄迪、宋江的人马负责攻打西门。王禀与赫连伯约率其他人马为三路的总接应。而那南一面,刘光世、卢俊义率人马涉溪而击南关。数万敌军压城,而城中的兵力远远不如对方,且短缺精良,在敌兵强大的攻势面前胆子虚了几分,招架不住。城池的西门首先被打破,继而其他三门相继洞开。官兵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与腊军混战于城头、街巷。也不知杀了多长的时间,死尸遍地都是。每走一步都绊脚。腊军将领见败局已无法挽救,只有边杀边夺路逃命。在杀战中,“赛咬金”程铁锁遭遇宋江的部将鲁智深,被“花和尚”一禅杖连人带马打瘫。柴勇飞也没飞出城去,为前梁山将武松缠住而不能脱身,脖项上吃了一刀,头颅滚落。“转世魔王”郑彪督战南门,与刘、卢所部的人马大战之间,遭卢部将孙立与刘部将贵恩、扁吉、吉貌四人裹住厮杀,力不能支,被贵恩一矛刺中前心。郑彪身子一颤工夫,左孙立、右扁吉各一条枪穿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