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从后视镜看出男人那点心思,不轻不重剜了一眼。
慕离薄抿的唇化开弧度,指了指前方:“想嬴吗?”
林青头也不抬,故意气他:“你行吗?”
男人果然眯起了眸子,带着点警告意味睇去:“相信你的男人,林青。你总记不住这句话,看来今晚还得让你重温下我的能力。”
林青缩了缩肩膀,她才不想被折腾,将怀里的儿子带了带当做挡箭牌向男人示意,还未开口时,眼角飞过刚才还齐平的一抹黑影。
车速再提,并驾齐驱的两辆车错开,男人有意打转方向,几乎是蹭着旁边的车开出。银色流线车身推开迎面的空气,极其自然的过度,轻易就超过了黑色轿车超越至第一位。后方的车欲再追平,过了两个弯道后也未追上,这回谁都无意退让,男人保持着领先的优势,过了些时候将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
不好意思,为了讨老婆欢心,又让你当了炮灰。
慕离没放下车窗,单从窗外的后视镜看向后方。
他转过头勾起眼角,嗓音低魅,眼神:“我的能力,你还满意吗?”
林青轻咬唇角不愿搭理,这让她怎么回答?
两辆车又争赶了几个回合,车内音乐也换了几首,林青隔着车窗还是能看到旁边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女人托着腮面向窗外。似乎一场竞赛的赢家是否归属身旁的男人,都与她无关。
的确,他想要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场莫名其妙的出行也是,如果不是家里将她骗出后塞进了戴泽车里,还对她说要是不去就别再回来了这种话,她打死都不会上戴泽的车。那天在面馆,他漂亮地又给了她沉重一击,毫不留情。
这个男人的冷可以封冻全世界,他的暖,却只给一个人。
可那个人永不是她。
银色车内,纤细手指突然探向男人放在身侧的手背,轻推了推:“儿子要醒了,开慢点。”
慕离顺势牵住她的手拉至唇边,有些冷的唇印上去,在心底荡起一阵激流。林青没有将手抽掉,回握住男人的手。
须臾后,银色车身平稳减速,已越过它半截车身的黑影一闪而过,再居一线。
慕离勾起唇,并不在意。
这一轮时,前方的车已经不像是真的要飙一场,倒像某种情绪濒临宣泄的掩盖,也许用这种对抗的方式能守住最后的骄傲,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嬴过。
后视镜清晰映出尾随的车身,适合放开了跑的高速公路上,在经过了刚才的追逐后,那辆车竟收了性子开得极稳,仿佛一双手稳稳托住了原本会悬起的心。
车内的人,必定也极安稳。
戴泽不自知将车速猛地提起,想要保护的人不会让他来保护,眼前仿佛掠过那道纤瘦身影在晨曦中推着婴儿车散步,再回首,那已经是几年前了?他记得那个清晨,他再一次走到她面前提出那个要求时,她又拒绝了。
记忆一幕幕掠过,拼凑得满目怆然,脑海中忽然迸出一个女人渐渐冷却的笑眼,她转身前只问他一句,戴泽,你又是何苦?
是,他又何苦。
可让他愕然的是,这一刻竟然会窜出那个女人的样子。仿佛一双手将他推至不可回头的境地,当他怒极转身时,幕后推手却早已在暗中抽离。
惯性,有时也是足够可怕的东西。
一个晃神,前方就是弯道,任娇惊觉一丝不安,看向窗外的散漫目光猝然收回,果然他还是直直朝着正前方开去。
“小心,戴泽!”任娇一改平日那声亲疏有别的戴总,脱口的同时拉住安全带,一手伸向他试图去唤醒男人。
戴泽很快回神,刚才的念想抛开九霄云外,他快速操控方向盘来挽救形势,没有留意身旁人眼底的一抹黯淡。
后方,慕离轻挑眉毛,这会儿他有点看不懂了,前面那车的架势,是想双双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