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有异议?”皇甫嵩的目光扫视一圈。
“又是两部人马!那么哪队主攻,哪队佯攻?”朱儁首先开口道:“还有兵力上如何调配呢?”
“没有主攻和佯攻之分,两队全是主攻!”皇甫嵩挥手道:“务令敌军难分我军虚实,这样对于救出城中守军更有把握!”
“至于兵力调配嘛!”他沉吟了一会儿道:“维持现状,仍按之前的前军后军分兵吧!”
“不妥!”南鹰起身道:“在那场大水中,前军的兄弟们有不少人壮烈捐躯,还是将朱儁将军的兵力归回后军吧!”
朱儁看到皇甫嵩嘴角一咧,似乎便要拒绝,连忙起身道:“这样吧!既然南鹰扬一片诚心,本将便领二千人马协助皇甫将军,另令张节仍领一千人马听南鹰扬调遣!几位将军,不知意下如何?”
皇甫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其实亦知南鹰和朱儁都是一片好意,如今他部下人马不过七千,而且最精锐的三河骑兵已经失去了战马,战力尚不如普通步兵,反观南鹰不但仍有万人,且至少仍有千匹战马,前后两军的战力已经严重失衡,正该重新合理调配才是。他维持现状之说,只不过自尊心作祟,不愿意主动开口求人罢了。
他想了想,心中不由有些微微的羞惭,开口道:“那么由本将攻取南门,南将军攻西门如何?”
他主动提出攻打路途较远的南门,其实是在变相的向南鹰示好,颇有些投桃报李之意。
南鹰却笑了笑道:“多谢将军好意,我知道您是在照顾我。因为西门较近,而我的部下大多都失去了马匹,行动力远不如前!可是这南门,本将还真就非打不可了!”
“至于行军速度方面,请将军只管放心!”南鹰傲然道:“骑兵就是骑兵,就算没有马,也比步兵跑得快!”
“哦?南将军是对南门志在必得啊!”皇甫嵩颇有些郁闷,第一次向这小伙子卖个人情,却是碰了个软钉子,“本将要听听你的理由!”
“我堂堂鹰扬中郎将南鹰,当然只能打南门!”南鹰嘻皮笑脸道:“这算不算理由?”
“好吧!且由你挑选!”皇甫嵩倒也爽快,“那么大军即将开拔,南将军对于此次用兵可有斧正之处吗?”
“不敢当!”南鹰微微一愕,这皇甫嵩似乎在经历过山中几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大为转变,他淡淡道:“其实啊!本将的意见与将军不过是毫厘之差,不说也罢!”
“毫厘?那么还是有不同的意见嘛!”皇甫嵩欣然道:“南将军不必客气,只管指出!”
“不可不可!本将不会说话!”南鹰双手直摆,“若惹得将军恼怒,徒自伤了你我的和气!”
“本将岂会如此小气?南将军,事关此战成败,还涉及将士们的性命!”皇甫嵩不悦道:“你岂可如此不分轻重?快快说出来!你我也好从长计议嘛!”
“那我可真说了!”南鹰盯着皇甫嵩道:“先答应我不可生气!”
皇甫嵩哭笑不得,气得一挥手,再不理他。
“好吧!既然皇甫将军有令,那么本将就来罗嗦几句!”南鹰缓缓起身,径自向将台行去:“老实说,皇甫将军乃是世之名将,他的总体部署相当精准,本将并无异议,只是其中有一条细节,本将却是绝不敢苛同的!斗胆在这里说一说!”
他说到这里,还回身向皇甫嵩拱了拱手。
南鹰的声音很大,连后面的士兵们也听清了,所有人一直伸长了脖子向他瞧来。
皇甫嵩和朱儁也交换了一个狐疑之色,这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样,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这小子对皇甫嵩的总体方案似乎也很认同,究竟是其中什么细节令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呢?
“弟兄们这几日在山中一定过得很滋润吧?”南鹰的话令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北,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多士兵们想到在山中天天吃着香喷喷的野味,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可是本将心头一直堵着呢!”南鹰提高了嗓门道:“几千名兄弟的尸体还在颖水中泡着,他们的英灵不远,本将夜夜难以入眠!”
所有人一齐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明白南鹰的意思了。
“皇甫将军想要救出颖阳的兄弟,本将赞同!可是本将可不甘心只是救出他们了事!”南鹰歉然向皇甫嵩望去:“本将在此更正一下,我军此次出兵不是救援,是要全歼敌军!”
“什么?”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胃口也太大了吧!汉军刚刚脱离险境,不单是身体疲乏,装备损失也很大,怎么可能有力量发起一场歼灭战?
“怕了?”南鹰冷笑道:“其实怕的是应该是黄巾军才对!他们九万大军都不敢和我们正面作战,只能卑鄙无耻的利用颖水才将我们逼退!现在他们只有六万不到,我们还有城中的近万兄弟并肩作战,难道你们却怕了?”
“还想不想给死难的兄弟们报仇了?”南鹰的一声暴喝,令所有的士兵浑身一个激灵,一齐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他们的眼白瞬间迸出了血丝。
“想!”不知是谁首先吼了出来,很快汇聚成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浪。
“好!既然都有这个决心!”南鹰哈哈狂笑道:“本将也给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