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手下一起悚然心惊,均默然点头,竟无一人敢于出声回答。
木材被众人轻手轻脚的一根根挪开,火光亮起,现出地上一块硕大的青石方板。几人上前,手持铁棍麻利的起出石板,地面上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
“老规矩,一个一个的进入,入内后不得大声喧哗!”为首的一名黑衣人低声道:“干活时手脚要轻,一旦出现呼吸困难,便要立即退出地底!”
黑衣人们一个个轻轻跃入地洞,看似不大的洞口竟似一个无尽的兽口,贪婪的吞噬着黑衣人们,眼看着已经进去了几十人,却仍然没有填满的迹象。
斜斜的地洞入口一路向下,直通地底,越向前行竟然越加宽敞,甚至一些地方出现了分叉的通道,在淡淡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恐怖而深邃。
黑衣人们显然均非初次来此,数十人中仅有数人保持一定距离的打起火把,看来是为了避免减少地洞中的空气消耗。所有人都沉默的跟随在同伴的身后,静静前行,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噪声。
突然,一声轻咦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寂。
“怎么了?”那名为首的黑衣人猛然止步,压低声音问道。虽然他已经刻意放轻音量,但是狭窄的地洞内仍然回荡起阵阵回声。
“首……首领!”一名黑衣属下颤声道:“此处的墙面似乎有挖掘之后又再次封闭的痕迹!”
他退后一步,指向面前一处转角的土墙。
“什么?”那首领手中握着的小小火把一阵晃动,摇动的火光映得地道内人影来回闪动。
他缓缓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面土墙,果然感觉到那土质有些松软,土中的湿气也似乎比别处更大。
他心中一凛,将耳贴在那土墙上,细细倾听。
突然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由浑身剧震着倒退了一步。
“癸三,发生了什么事?”另一名黑衣首领从队尾轻轻挤上前来,疑惑问道。
那癸三突然作出一个所有人噤声的手势,然后带头继续向前方行去。
众人虽然大惑不解,但惧于那癸三是所有人中地位最高之人,却无一人敢于开口询问。
一直行出很远,那癸三才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好险好险!”
“到底怎么了?”另一名首领挥手示意部下们继续前行,然后才低声问道:“刚刚那面土墙之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怎么不查个究竟?”
“你想找死吗?”癸三声音中有一丝惊惧:“查什么查?能够进入这个地道的,怎么可能是外人?癸四,这里的人都是你的直属部下,给我严厉警告他们,无论如何不要再接近那面土墙!”
“为什么?”癸四一呆道:“难道那土墙后有什么危险?”
“笨蛋!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癸三呼吸粗重道:“我说为何子二一直神出鬼没的,连南鹰都没能找出他的隐藏之所!”
“你,你说什么!”癸四的嗓音都变了,他骇然退了半步:“他,他们就隐藏在这地道之中?可这地道是我挖的,我怎地竟全然不知…….”
“嘘!”癸三竖指封唇,突然他冷然一笑道:“你不知道?就连我也有很多事情不知呢!”
他靠近癸四,轻声道:“我听说,不仅是子一和子二均潜伏在这咸阳原上,另外我们癸系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人,他也秘密来到了这里!他是什么人,连我都不知道,哼,你又知道吗?”
“你,你是说癸二!”癸四颤声道:“按照组织的规矩,我们应该可以知道排位仅仅高于自已的那个人啊!比如我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仅次于癸二之下,怎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哼!”癸三闷哼一声道:“上一任癸三不幸战死,我自从接替了这位置之后,便从来没有人告诉我癸二的真实身份!”
“算了!不要说这些闲话了!”他恨恨道:“说到底,你我不过是组织中的小卒,想要占有一席之地,这次便是一个立功的机会!前面应该便是最后的阻碍了,立即开工!”
“是!”癸四嗟叹一声,显然生出了同感。
黑衣人们迅速开动起来,在仔细确认了方向之后,他们选择了一处土墙,开始挖掘泥土。
这些人显然个个身手不弱,虽然手持木锨,却是一锨下去,入土无声,手腕一振便掘出大块泥土,旁边的同伴立即用竹筐将其运走,并有人流水般运来营地上囤积的木板、木柱,撑起头顶泥土,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效率极高。
癸三看到一筐筐泥土被运往洞外,不由讶然道:“这些泥土你将如何处理?可不要被人瞧出破绽才好!”
“无妨!你道我为何请宁绍将囤积物资的营地设在渭水之滨?”癸四轻笑道:“渭水长年浑浊不清,水流又急,只要就近将泥土倒入水中,自然是天衣无缝!”
“果然高明!”癸三衷心道:“老兄驻守此地近十年,确是对一切了若指掌!”
“当年我们十大天干除了辛系的人远在凉州调动不便外,其余九系分别潜入咸阳原九大皇陵!”癸四不无得意道:“可是时至今日,除了潜伏在长陵和安陵的兄弟们被临时调走,无法继续行动,剩下的七系中只有我们癸系才算完成使命,除了运道较好外!”
他指了指脑袋,笑道:“这里才是关键!”
他突然失笑道:“前不久渭陵边的一处水塘水位暴涨,水质浑杂,便是庚系的那帮蠢材做出的好事,他们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