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心中突然生出复杂难明的压抑感受,他缓缓转过身来,不想再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纵论当世,那只妖兽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兽中王者,若真厮拼起来,连黑虎也要逊它一筹,但是此时却只能心有不甘的死于黑虎的口中,这是否如同英雄末路的心情一样呢?不管如何,只要是敌非友,它便只有死亡一途。而自己,是否也会在今后的争霸大业中,步上这只妖兽的后尘?
营帐之中,南鹰的心情突然恶劣到了极点,因为他的面前,正陈放着子二冰冷的身躯,再也没有一丝生机。
“怎么回事?”南鹰一把揪住裴元绍的战甲,怒不可遏道:“本将特意请净念大师将此贼押送回营,交到了你们的手中!这才多久?怎么就死了!”
裴元绍不敢与南鹰的目光对视,他“砰”的一声跪伏于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幼君伸手掠过子二胸前的伤处,目露惊容道:“一剑穿心!真是好手段!”
“是谁做的?”南鹰咬牙切齿道:“本将要将他剥皮拆骨!”
“将军息怒!”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帐角yin影中传来:“这显然是贼人的同党杀人灭口。既然已经得手,我相信此时那人应该从容遁去了!”
众人吃了一惊,一齐向帐角瞧去,此前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帐角还有一个人静候于此。
南鹰勉强压下心中怒火,打出手势,并向高风点了点头。帐中众将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只留高顺、刘陶和李幼君三人。
“先生的意思是,阳陵诸人之中,谁若此时不辞而别,便是凶手!”南鹰沉吟道:“听先生言外之意,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了?”
“不错!只能是他!”yin影中,那个人缓缓站起,行了过来:“孙宾硕!”
“你是什么人?”刘陶讶然道:“为何认定便是孙宾硕杀人?”
“因为除了我之外,净念也已冼清了嫌疑!”那人渐渐行到了光亮之处,从容道:“不要忘记,张贲不是说了吗?除了子二,我们之中还隐藏着一个重要的人物:子一!所以,孙宾硕便是子一!”
刘陶终于瞧清了那人的长相,不能置信道:“襄楷先生?”
“是我!”襄楷微笑道:“相信刘大人此时心中定然有很多疑问,我和南将军定会为你一一释疑!”
“襄先生!本将还有一个疑惑!”高顺接口道,他已经提前从南鹰处得知了襄楷的身份,并没有如刘陶般吃惊。
“哦?高将军请直言!”
“据张贲所说,不仅是子一隐藏于阳陵诸人之中,还有一个神秘人物癸二!”高顺疑惑道:“他也隐藏在众人中,为何先生单单认定孙宾硕就是子一,有没有可能他是癸二呢?”
“不可能!这个答案的理由非常简单!”襄楷含笑道:“因为,我便是癸二!”
“什么?”连南鹰在内,几人无不浑身一震,只有李幼君轻轻一笑,显然早知此事。
“禀将军!”高风大步行了进来,沉声道:“阳陵众人之中,只有孙宾硕失去了踪影!”
“果然!”南鹰恨恨道:“高风,立即洒出天眼和破击营骑兵,一定要将此贼给我拿回来!”
“不好!”高顺突然变se道:“孙宾硕已然杀了子二,那么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癸四张贲,我们要立即采取防护!”
“高将军多虑了!”襄楷摇首道:“张贲不过是一个小角se,所知内情有限,孙宾硕绝不会为了杀他,而将自己陷于险地!”
“襄先生既然这么说,应该无虞!”南鹰想了想才道:“不过,先生竟然自称亦是天干地支中人,实在令人惊异!”
“可是,先生身为癸二,却怎会不知孙宾硕就是子一?”他终于道出了心中的疑问:“而且,似乎孙宾硕也并不知道先生的身份!”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襄楷怔怔道:“孙宾硕确实不知道我就是癸二,事实上,天干地支中知道我就是癸二这个秘密的人,可说是廖廖无几!”
“十六年前,也就是先帝驾崩的那一年!”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迷离起来,似乎又想到了当年的种种:“我几次上书天子,尽述衷肠,却被一帮朝中小人诬指为妖言惑主,险些被先帝治罪!”
他微微一笑:“当时我自然心中大大不忿,人前人后,颇说了一些大逆不道之言。没有想到的是,很快便有人暗中与我联络,邀我加入一个神秘的组织!”
“此人是谁?”南鹰脱口而出道:“若先生多年前便已加入天干地支,又怎会听命于当今天子?”
“其中原因,现在还不可说啊!”襄楷轻轻一叹道:“将军,您如今圣眷正隆,很多事情还是由天子亲自告诉你的好,否则……”
他语声一顿,其意却已经不言而喻。
“不说便不说!”南鹰自然知道这其中蕴藏着无尽的秘密,襄楷在无天子授意之前,还不敢向自己合盘托出。
他悻悻道:“先生只说此次!为何会与李道长秘密来此,又故意在人前扮出相互敌视的假象?”
“哈哈哈!好好好!”襄楷向李幼君笑道:“该是你重新见过诸位的时候了!”
“是!师叔!”李幼君恭敬应道,再向南鹰、高顺、刘陶三人施礼道:“在下王幼君,家叔便是王越!”
“什么?你是王越的亲侄!”三人一齐大叫道:“你根本不是栾巴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