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见过皇叔!”仍然是那间幽静的偏殿中,两个孩子一起拜了下去。
南鹰伸手扶起两个孩子,从那两张紧绷的小脸中充分感受到了他们心底仍有一丝戒备,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竭力放缓口气,柔声道:“两位皇子尚须谨记,只有没有外人之时才可如此称呼,不然定会惹来陛下不喜!”
“诺!”一提到灵帝,两个孩子更加紧张,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皇叔!”五岁的刘协倒是首先开口,他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南鹰道:“听说父皇请皇叔抽出十日教导我们,却不知皇叔都准备教些什么呢?”
“你倒是开门见山!”南鹰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微笑道:“那么你们都希望我教些什么呢?”
“那要瞧瞧皇叔都会些什么了?”刘协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侄儿年纪虽小,却是名师如云,会的可是不少呢!”
“名师如云?”南鹰不禁哭笑不得,有这样的说法吗?
“协弟,不可对皇叔无礼!”刘辩有些慌乱道:“父皇的训诫,难道你忘记了?”
“弟只是实话实说!”刘协吐了吐舌头。
四道希冀的目光一起投向南鹰,毕竟只是小儿心性,面对新鲜事物,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心理,更何况面对的人,还是传说中的神医和名将!
“本将虽然粗通数种技能,然两位皇子一是年纪太小,二是时间有限,只怕是无法学成了!”南鹰微笑道:“比如说医道,若没有丰富的草药知识和大量的病例经验,是学不出本事的!又如武道,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绝非一日之功!”
“更何况!”他哑然失笑:“两位皇子何等身份,岂能学这些粗浅之术!”
“皇叔!”刘辩大失所望道:“只有十日时间,那么岂非我们根本学不到本事?”
“辩皇子不用失望!”南鹰胸有成竹道:“趁着时间尚足,我们不妨出宫游历几日,待本将掌握了两位皇子的胸中所学,再有针对性的教授一些技艺,可否?”
“出宫游历?”刘协双目大亮:“太好了,皇叔快快领我们前去!”
“这个…..不妥吧?”刘辩有些犹豫道:“没有父皇准许,我们岂可轻易出宫?”
“这一点请两位皇子放心!”南鹰淡淡道:“本将答应天子教导你们的唯一条件就是,本将爱怎么教便怎么教,他可不能横加干涉!”
“所以,你们只管跟我来!”他转身便向宫门处行去:“不要畏首畏尾的!”
“皇叔…..”两个孩子同声叫道。
“怎么了?”南鹰愕然转身:“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只不过,皇叔你…..”刘协一脸震撼之色:“真是太威猛了!侄儿从来不曾见过有人敢于如此对待父皇!”
刘辩亦是小头狂点。
“……两位皇子看似褒奖,似乎是在斥责本将有欺君之嫌?”
“侄儿不敢!皇叔,不如我们尽快出宫去吧?侄儿最远的行程也从未出过洛阳…..”
“本将要事先声明,此次出宫是微服出行,两位皇子绝不可露出皇家身份,一切均要听从指挥!”
“是!”
远远的高阁之上,灵帝正倚栏而立,凝视着一大二小三道身影向宫门处行去,目中闪现着复杂的光彩。
“陛下!”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灵帝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南将军似乎要将董侯和史侯带出宫去?是否需要出手阻止?”
“不必!”灵帝若无其事道:“朕早已着人打过招呼,汉扬即使是领着他们走出洛阳,也可一路通行!”
“可是安全方面如何保障?”那人从阴影中现出面目,正是剑神王越。
“既然汉扬敢带他们出去,便自有其深意,当然也会护得他们周全!”灵帝失笑道:“难道你对汉扬如此不放心?”
“当然放心!只是老朽一直有件事百思不得其解!”王越缓缓道:“既然陛下命老朽前去徐府报信,摆明了是不想让刘陶死,为何南将军不负圣望的救下了刘陶,陛下反而故意在他面前作出一副龙颜大怒的姿态呢?”
“你应该明白的!”灵帝眺望着无尽的远方,幽幽道:“正如汉扬所说,刘陶确实不该死,然而朕却不能亲口下达这样的旨意!因为朕不仅是天子,必须维护天子的尊严,同时也要顾全大局,不能令中朝的官员们生出朝不保夕的恐慌之心!”
“大汉江山风雨飘摇,内忧外患纷至沓来,中朝官员虽然尽多贪墨无能之辈,但是他们的一切荣华富贵均来自于朕,只有他们绝对不会背叛,朕只能依靠他们继续稳定局势!”灵帝苦涩道:“所以,即使朕想要保着刘陶,这个恶人也只能由汉扬来做!”
“可是,南将军他知道吗?”
“不管他知不知道,至少目前,他和朕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何况,朕也并不希望汉扬与张让这些人走得太近!”
“陛下,请恕老朽出言无状,凭着南将军的耿直脾气,日后他一旦知道内情,只怕会影响他和陛下的情谊!”
“不会的,自从汉扬打退了韩遂的叛军,朕现在越来越确信!”灵帝转过身来,略显激动道:“他一定就是谶言中的那个人,所以朕认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朕不负他,他永远不会负朕!”
“南将军品性高洁,重情重义,确实是当世一位奇男子!”王越欲言又止道:“说他不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