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当下道:“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还没等方氏开口,秦从文便怒气冲天的道:“大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混帐东西,跪下。”
秦黛心冷笑,他们一个个的,都想拿着长辈的身份压制自己,可他们谁有一丁点长辈的样子?就说秦从文吧。他到底是在恼怒什么?是觉得自己驳了他的话让他没有面子,还是因为受了自己的连累而使他遭到了方氏的训斥?
不论是什么原因,结果只能证明一件事,他太自私。
“既是大人讨论事情,为何又让女儿来这儿旁听?想必祖母一定有深意的吧?”秦黛心挑衅的看着方氏,又道:“祖母想跟我说什么不如明讲吧,您老人家大病初愈,别误了休息。”
“你姑母怎么样了?”方氏也不拐弯抹角的说话,开口直奔主题,方氏只有在面对秦凤歌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慈母的一面。
“我想祖母应该很清楚吧!不过是胳膊脱臼,无大碍。”秦黛心说得风轻云淡,可有人却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方氏把水头十足的绿翡佛珠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撕心裂肺的喊道:“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对长辈下手?”
秦黛心眼皮也没抬一下,轻声道:“不就是你喽,我爹是你生的,我是我爹生的。我的狗胆自然就是祖母您给的,除非,我爹不是您生的?”
“你……”方氏气结,狠狠的骂了一句:“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大概是真被气着了,方氏重重的咳了两声,似有不适。
万妈妈连忙小一旁的小几上拿了茶来。端给方氏喝了一口,这才算完事。
秦从文在一旁目瞪口呆,在他心里。秦黛心虽然跋扈,嚣张,可面对方氏和自己时,却是不敢的,即便是心里有气。有怨,她也不敢表露丝毫。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秦黛心竟会做出伤害姑母,反教祖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祖母要是没事,我这就回去了,夜深露重的,孙女若不回去交待一声,只怕姑母今天就只能在茶水间睡一晚上了。”秦黛心用微笑打击着方氏,她就不信方氏会置秦凤歌于不顾。
“畜生。”方氏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两个字,便不在言语了。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氏似乎从愤怒中恢复过来,她慢悠悠地道:“我听说你让人守在园子门口,谁也不让进?”那样子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发过火一样。
明知故问。
“是有这么回事。”自打苏氏怀的双生子落了地,秦家各人就各怀心思的找上门来,不管是秦从文派来的人,还是方婉茹派来的人,都被玲子挡在了门外,兰园现在正清静着,倒是十分的难得。
“三丫头,这么做就是你不对了,这府里都是你的至亲之人,你到底是要防着谁呢?”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婉茹突然出声,她的语音刚落,方氏的眉毛就拧了起来。
“母亲,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话您应该听过吧?”她的意思很明确,她防的就是这些至亲。
“胡闹。”比起方氏和秦从文,方婉茹的口气似乎好了不少,“苏氏为秦家繁延子嗣,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哪个敢去害她?”
方氏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媳妇兼侄女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帮着秦黛心数落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秦黛心也不顾众人的反应,直接道:“母亲容禀,姨娘怀着双生子,本就辛苦,别人若不理解体恤也就算了,可不管为了什么,至少不该去为难一个身怀六甲之人。”
秦黛心盯着方氏看,又道:“今天家宴尚未散,我的丫头便跑来送信,相信当时大家也都听到了,事情是怎么样的你们心中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是我不明白,姨娘怀胎八月有余,她肚子里怀得是秦家的骨血,姑母怎么就那样恨她,非要致姨娘和两个孩子于死地呢?”
秦从文大概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着秦黛心的眼神里充满着疑惑。
秦功心再次为能有这么个草包爹感到无奈。
方婉茹假装不懂,“三丫头,这事儿可非同儿戏,你不能乱说。”
方氏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
“母亲若是质疑我的话,大可让大夫去姨娘那儿验伤,脖子上被掐得青紫一片,可吓人了。”秦黛心道:“屋里当时只有姑母和那个姓丁的婆子在,细里如何,母亲派人打发一问便知。”
屋内静得吓人,似乎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黛心这才又道:“伤姨娘的那个人,不是姑母,便是丁婆子,祖母以为呢?”
方氏眼皮一跳,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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