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笑海口中的这位故人,让秦黛心十分的感兴趣,难道说一本正经的齐夫人白氏和这位纪大夫之间有什么不成?
某人眼睛一亮,有八卦呃!
随后秦黛心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齐宝珠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她眉眼一般,与白氏的五官根本没有相似之处,她身上的气质与白氏那种江南女子身上的温婉也不同。齐宝珠说过她并非齐富贵的亲生骨肉,现在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故人啊?那就是熟人了?齐大小姐今年也有十七岁了,不知道你的这位故人……”
纪笑海连忙又问:“您可知道她的生辰?”
生辰?
秦黛心回想了一下,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纪大夫有所不知,我与齐大小姐只是泛泛之交,她的生辰,我还真不知道。”古人对自己的生辰八字看得很重,轻易不会告诉给别人知晓。
纪笑海有些失望,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接着便一言不发起来。
秦黛心有心的试探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听齐大小姐说过,说她并不是齐老爷亲生的。”
纪笑海听了这话,双眼瞬间迸出光来,脸上带出几分希望来,急急的问道:“是吗?她真这么说?”或许是又有了疑问,片刻间纪笑海便又换了一种表情,问道:“只是您不是说与她关系一般吗?有关身世一事事关重大,她又怎么会轻易跟您说呢?”
秦黛心垂了眼睑,只道:“纪大夫,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这儿恐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王爷手眼通天,你怎么不让王爷去帮你查呢?”
纪笑海的表情有点讪讪然。
当初自己求慕容景庇护之时。就曾答应过他,对于家仇一事,亲人下落一事儿,只静候佳音,听从慕容景的安徐徐图之,决不心急。以免打草惊蛇坏了事儿。如果不是无意中见到了齐大小姐一眼,觉得她像极了凤娘,年龄又是相当的,自己也不会按捺不住,跟秦黛心张了嘴。
纪笑海叹了一声,都怪这惹不得的秦三小姐。好好的提什么喝酒啊!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有事儿,哪里就会轻易答应她了?如今倒好。酒也喝了,话也问了,倒是骑虎难下了。
秦黛心觉得纪笑海的表情实在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身着男装,又特意用假声说话。连笑声都低沉又带着三分的沙哑,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纪笑海直到此刻才注意到,秦三小姐好像一直在用男人的声音跟自己说话。不是刻意的,好像她天生就如此一般。
他被吓了一跳,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一身合休的男装,头发被束了起来,梳了一个普通的发髻,上面带了一块深色方巾。也不知道她在脸上涂了什么东西,一张脸看起来有些黑,却不过分,绝对是男子的肤色,甚至连脖子,耳朵,双手这样的细微之处都做了处理,原本秦黛心就留着比较英气的眉毛,如今刻意画了一番,更显眉型威武,英气不凡。
眼前坐着的人,分明是一个五官俊俏的少年郎,谁人会猜出来她是女儿身呢?
纪笑海暗暗惊了一番,心道难怪睿亲王对她一直另眼相看,情种深种,原先他以为这女子只是姿色不凡,让人惊艳而已,现在在看,恐怕自己想得太简单,太肤浅了,这女子,定有不为常人所不知的过人之处!
纪笑海不知道的是,秦黛心上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件件都不是寻常事,她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和伪装,学习心里揣摩和动作行为分析更是花了她好几年的时间。想要让自己变成别人,除了衣饰,相貌的改变以外,什么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气质,该有什么样的说话习惯和小动作,她都做过详细的分析和了解,这些东西已经变成了她的本能,深深的与她融为了一体,所有的表情和伪装都不需要刻意,自然得好像她就是那个人一样。
现在的秦黛心就是这样,所以才给了纪笑海这种怪异又惊奇的感觉。
秦黛心并不着急,她端着酒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还时不时的用手抓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扔到嘴里去。
就像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平顺如意的长大成人,生活自在逍遥又无忧无虑。
纪笑海敛了方才的神色,一板一眼的道:“这事儿对我来说事关重大,但当初我曾允诺过王爷,答应过他绝不私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秦黛心便懂了,当下出声打断他道:“既是答应过王爷,纪大夫该守信才是,如今怎么又按捺不住了?”
纪笑海的神经敏感的动了动,他苦笑一声,“那日我无意中见了齐大小姐一次,感觉太震撼了,她长得太像凤娘了。”
凤娘?
秦黛心眉毛一挑,问道:“这个凤娘是谁?”
“是亡妻。”纪笑海神色落寞的说完这句话,便又饮起酒来,他眉眼间藏着痛苦的怀念,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的气质突然改变了,好像突然间就痛不欲生了起来。
亡妻?秦黛心一直以为纪笑海是一个过于浪荡,不爱受教条约束的人,这个医术高超,离经叛道的人一把年纪了却一直孑然一身,她还以为他是瞧不上世俗中的女子,不愿被束缚住手脚,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也许正因为这个凤娘死了,他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重。只是一个人长得像他的亡妻而已,他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应该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