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春丽便惊呼了一声,见秦黛心转头看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林大兴家的?秦黛心不知道为何这二个丫头反应如此大,印象中这林大兴不过是外府一个看角门的,他媳妇也只是在内院负责跟着管事婆子守院巡夜,跟自己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她来见自己做什么?就算是她来有什么不妥之处,两个丫头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如意像来是个稳重的,今天却也慌了起来,难道只因为那林大兴家的?
她又转头看了两个丫头一眼,见二人都是担忧之色,春丽还不时的用眼睛往窗外瞄。
秦黛心决定按兵不动,好好会会这位林大兴家的。
“把人带来吧!”
如意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什么,转身去叫了林大治家的进来。
林大兴家的婆娘姓姜,生得一副泼辣面相,人偏瘦,穿了一件暗色的开襟大袄,更显得她刻薄不好说话。
“奴婢见过三小姐,问小姐好。”她一见秦黛心,便谄媚的笑了起来,露出两排发黄的大牙。
秦黛心见她这个样子,眉头当下皱了起来,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她问道:“何事?”
那姜氏也是个没有眼色的,根本看不出来秦黛心不待见她,上前道:“三小姐可记得两年前答应老奴的事情?”
两年前?秦黛心心里突突的,这不是来揭自己的短来了吗?横竖自己才穿过来半年,怎么会知道两年前答应过她什么事?
如意见秦黛心脸上略有迷茫之色,心里一喜,当下道:“林大兴家的,咱们小姐贵人事忙,哪里还记得你的事?就算当初真答应了什么,这会儿怕也是改了主意了,你识像些,不要给小姐添堵了。”语气很是急切。
姜氏哪里会不知道如意的用意,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儿子娶那个丫头罢了,我儿子又不娶你,你着急什么劲?想到这里,她便撂了脸子,酸溜溜的道:“哟!如意姑娘这话说的,当小姐的,哪能跟我们这些下人似的,今儿个说话明个便忘了,当初三小姐可是应允了,爱莲那丫头及笄之日,就是我家娶长媳之时,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一过年爱莲就十五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是正月十七的生辰,对不?”
如意哑然,只能望着秦黛心,希望她家小姐不要答应这个林大兴家的。
这里面还有这么个事?秦黛心无语了,这正主到底留下多少烂摊子啊?
“三小姐,这一过年爱莲就满十五了,您看,是不是……”姜氏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她相信秦黛心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话里透着一股自信的意思。
秦黛心没有言语,把视线放在了两个丫头身上,想看看她们怎么说。
感觉到了秦黛心的意思,春丽的胆子便也大了起来,道:“小姐,春丽求您了,爱莲姐也是个可怜的,再说当初也不是她的错,您……”春丽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子里便响起一声刺耳的叫唤声。
“这话怎么说的?”姜氏碍着在秦黛心屋里,气势小了几分,但扔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架势,“当初可是爱莲自己犯了错,三小姐才做了这个决定,你们这么说,就是说错得是三小姐喽?”话里话外都透着理直气壮的意思。
春丽气结,一肚子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秦黛心无声的笑,对姜氏道:“你这话里的意思,如今我不照你的话做,到是千不是万不是了不成?”
姜氏只觉得右眼皮一跳,慌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
“不是什么?我身边的丫头,还轮不着你来教训,你是个什么东西。”秦黛心动了怒,一个奴婢,也敢这样和她说话。她骨子里虽是现代人,但身处特殊阶级,也算看遍了这世上的不公平,所以来到这儿以后,她也很快的融入到这个阶级特有的待遇中,行事做派与古人无异,她根本改变不了现在这个社会,也不想去改变,她能做的,就是对待每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像如意,春丽这样贴心的丫头,她不会吝啬赏赐和宽容;可像姜氏这样的,她也不介意出手教训她,教她分分谁才是主子!
姜氏愣了一下,虽然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她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她就是再傻,也明白这位三小姐动了气,怕是不那么好说话了。想着到手的媳妇儿要飞了,她心里便急了起来,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若是靠着家里,怕是一辈子也说不上一个媳妇,连带着小儿子的婚事也得被耽搁,要不是两年前秦黛心生了气,像爱莲丫头那样模样俊俏又能干的,怎么可能会跟看上自己的儿子?家里有一个能干会操持的媳妇儿,日子也好过些,想到这些,姜氏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连声道:“三小姐两年前答应过的,可不能反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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