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碧儿从红包中拿出明尚公主给的红包,数惯了大数目银票的她,刚数两下就结束了,稍稍有点反应不过来,数完后,还掀开红包,仔细看了看。
“如何,明尚公主给了多少?”司徒颜手撑着下巴,笑看着碧儿。
碧儿将手里的银票捧到司徒颜面前,半天后吐出几个字来,“一千零一两!”
“恩,千里挑一,不错!”司徒颜笑着点点头。
这个红包在这些万元的红包里是不显眼,但是按照规矩来说刚刚好。她拿着是真正地感觉到了心意,而不是压力。
司徒颜伸了下懒腰,道,“还有三家,再接再厉,串完后我们就回去歇息!”
“恩!”三人点头应了下。
马车在两家公主府门前停了又走,最后停在了裕亲王府门前。
“最后一家!”司徒颜看着大门上挂着的金字招牌,轻轻缓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由丫鬟扶着袅袅进了裕亲王府。
递上名帖后,在管家亲自带领下,司徒颜一行人去了裕亲王府接待客人的花厅。
层层通传后,司徒颜进入了花厅,如前面几家似的,裕亲王府也是热闹非凡。
她款款地走在宽阔的厅里,在花厅中央驻住脚步,秀美的脸上漾上恰到好处的笑容。
候在主子身边的婆子见她立下,连忙往她面前放下一个蒲团。
“侄媳给王叔,婶婶拜年!”司徒颜在蒲团上跪了两跪。
“快起来快起来!”裕亲王妃在她跪完后,笑容满面地上前,亲自将司徒颜从地上搀了起来,抓着她的手,亲切地说着话,“按照咱们嘉元朝的规矩,新妇头一年是要给宗亲长辈行跪拜礼的。瞧你这一身的疲色,想必一定很累了。快坐下来喝杯热茶,歇歇脚!”
“还好,还能吃的消!”司徒颜含笑地应付着,被她半推半摁,坐在了为首的椅子上。
丫鬟上茶,司徒颜在裕亲王妃热情的招待下,拿起了茶盏,不过她吹了好半天,也没喝一口。
因为祁睿和她说过,和裕亲王府接触时要格外的小心。
“睿儿去漠南了,新婚的头一年留你一个人在家里,真是委屈你了!”裕亲王妃饥黄面瘦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笑容来。
司徒颜望着她含着笑意的脸,弯起了唇角,“是有点冷清和无聊,不过还好,身边的丫鬟会一些小玩意,弄着来玩,倒还能解解闷,打发些时间。”
“你倒会苦中作乐!”裕亲王妃语气含着笑意,双眸从花厅里的莺莺燕燕上微转,又落在司徒颜身上,笑道,“你们睿王府就是人太少了,睿儿就你一个正妃,他一走难免会冷清。你看看我们裕亲王府,家里侧妃两个,侍妾八个。即使王爷不在,这家里啊,也不会显得冷清。”
司徒颜微微笑着,“侄媳没有婶婶这么好的福气,有这么多妹妹作伴!”
作为女人宁愿孤单一点,也不希望时时和这么些自己夫君的女人周旋。
裕亲王妃脸上的笑容一僵。要不是看司徒颜面上的笑容很无害,她真的要以为她是故意这么说,讽刺她的。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无心的。
裕亲王妃转着手里的帕子,笑了笑后,说,“睿儿还年轻,将来这王府后院女人不会少。以后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司徒颜用帕子擦了下嘴角,唇线微微弯着,没有接这话茬儿。
大过年的,在她这个新妇面前提这些,这个裕亲王妃要不是真傻,要不就是装傻。
“哎,颜儿啊……”裕亲王妃轻拍了下司徒颜的胳膊,一副兴致极浓的样子。
司徒颜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她,应了一声,“婶婶!”
裕亲王妃身子往她身边弯了下,说,“太师府的大小姐姚灵茜,前几日往漠南走了,还是托你王叔找的关系。据婶婶所知,她心仪的人是睿儿。这一次她只身去了漠南,想必是追睿儿去的。颜儿,你真是好福气,姚家的这个大小姐出了名的秀外慧中,好脾气,将来睿儿纳她为侧妃,想来是极能和你处的来的。这往后睿儿不在家,你和姚小姐作伴,一定会像今年这么烦闷。”
司徒颜听了她的话后,怔楞了良久。
她还是不相信,姚灵茜去了漠南。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滴滴的小姐,怎么可能去那么荒凉的地方呢。
过了一会儿后,司徒颜回了神儿,勉强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婶婶,姚家大小姐真去了漠南?”
“恩,千真万确!”裕亲王妃端起茶杯,轻喝了两口,“前两日你王叔还收到了照顾姚灵茜的首领的信,说她很能吃苦,完全不像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司徒颜微微弯唇,“姚小姐颇负盛名。若是王爷回来时,能将她纳入王府,侄媳多一个蕙质兰心的妹妹,真是高兴。”
裕亲王妃脸上是和蔼可亲的笑容,“睿王府能枝繁叶茂,作为睿儿的叔叔婶婶,我们也都为他高兴。”
司徒颜微微笑着,保持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手里的衣角被她越攥越紧。
她没什么心情,又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要离开裕亲王府。临走时,裕亲王妃将红包塞进她的手里,她勉强撑着笑意,敷衍了她。
……
马车上,司徒颜神情呆滞,有些神不守舍。
三个丫头当时也都陪在司徒颜身边,亲耳听见了裕亲王妃和自家小姐说的话,所以知道她是为什么魂不守舍。
碧儿伸手攥住了司徒颜攥着膝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