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栾一声大叫,提着那彩带用力一摔,东槐便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从窗户摔了出去,栾栾的视线随着那道弧线落下,她看着楼下摔得四仰八叉的东槐,捂住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延熙本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听得动静吓了一跳,连带着侍卫围了过来,看到狼狈的东槐个个脸色都变了,再看到东槐身后一摇一晃的狗尾巴,吓得连后退一步,拔出了身上的佩剑。
见一群人围了过来,东槐摔得呲牙咧嘴还不忘辱骂前来搀扶的将士,栾栾眼珠一转,立时冲楼下大叫:“快看啊,妖怪现行啦!喂,那个什么什么城主,别被妖怪迷惑了啊!什么狗屁帝都来的大人啊,这么没用的狗还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不是在查那些渔民的死因吗?说不定就是这妖孽干的,快把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听栾栾一吼,延熙也有些惊疑不定了,低声问道:“东槐大人?”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个妖女给我杀了!”东槐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他一用劲又忍不住“哎哟”一声地叫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触手之处尽是毛茸茸的东西,他侧头一看,立时又跳了起来,不住地扭着自己身子看向自己身后,像足了一只咬自己尾巴的狗,那些围上来的侍卫见状,都忍不住偷笑起来,连延熙也有些忍俊不禁。
“东槐大人!”
突然,从驿馆外又奔来一群侍卫,身穿铁甲,见到东槐都齐齐跪下行礼,东槐见是自己的亲卫,更是怒不可遏:“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现在才来?快去把那妖女给我抓来,我要把她千刀万剐!啊啊——”
“喂,你们可别被这狗妖骗啦,指不定你们的什么什么大人已经被他吃了哦!千万别让这狗妖跑了!”栾栾突然又在窗户上大吼,那些亲卫见到东槐的狗尾巴也不由迟疑。
“东槐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亲卫的统领张友忍不住问。
“别听那妖女胡说,一定是那妖女搞的鬼,快去给我把她绑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呢,身边的亲卫已经将他按在地上,几下绑了结实,拖出老远。
一行人散去,只余下东槐不堪入耳的辱骂和恶毒的话语。
“看你还怎么嚣张?”栾栾哼了一声,甚是解气地拍了拍手,转过身,发现宸羽和锦陌两人一脸无奈地望着她,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难道你们不解气吗?”
“呵,此去镜城有万里之遥,不说过黑山岭进入青水流域还有几千里行程,就是这一出延洛城的万里黄沙,就可以葬送锦陌和青鸢数百次性命。”宸羽冷冷道。
“呃,不是吧?”栾栾伸了伸舌头,很无辜地道:“我可不知道,你们不早说!”
“看你玩得尽兴,不忍打扰。”宸羽一本正经道,然而,锦陌却是冷下了脸,“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宸羽不急不缓道,“我仔细想过,蓝魅之国为什么会进贡雪琉璃给沧罗国?试想,如果没有之前的任何事,雪琉璃完好地被你送往镜城,风继见到这样完美的雪琉璃,必定也会忍不住伸手触碰,第一个真正碰到雪琉璃的人只有风继,如果,风继解开雪琉璃的禁制,成为雪琉璃的契主,那么,作为游戏中的我,是不是会追踪至镜城,将风继杀害,夺得雪琉璃碎片?所以……”
锦陌一惊,“你是说蓝魅之国进贡雪琉璃的真正目的,不是要求和,而是要趁机杀害吾王?”
宸羽也很是疑惑,“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想去镜城弄清楚,‘那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锦陌沉吟片刻,也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只是,无论事情怎样演变,他都不希望青鸢卷入其中,毕竟镜城的漩涡比西海的风暴还要凶猛,青鸢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在那样的漩涡中生存?
锦陌半带埋怨地道,“即使你怀疑什么,也该与我商量,冒充贡品的事,关系的不仅是我锦氏一族的性命,还有青鸢。”
青鸢莲步轻移过来,低眉道,“将军厚爱,青鸢铭记于心,如果能够救将军于危难之中,青鸢也不枉此生。”
“青鸢……”锦陌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一块沉重的石头忽然压在心间,让他觉得有些窒息,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将她拢入怀中,柔声道,“放心,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你周全……”
“你们够了啊~”栾栾很不应景地插进话来,“我知道你把她当妻子看待,也用不着这样时时刻刻秀恩爱是不是?好歹我还在为我的终身大事犯愁呢……”
她说着,腆着脸拉住宸羽,撒娇,“姑父……你看人家那么快就成双成对了,我们也将就着凑一对好不好?我不在乎什么叔侄恋的……”
周遭的温度瞬间冷了几分,栾栾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识趣地闭了嘴,转移话题:“姑父,你说你是西海蓝魅之国的使者,骗人的,对不对?”
宸羽淡淡看了她一眼,伸出从腰间取出一枚绘满幽昙婆罗花的金牌,金牌上镶嵌了一粒拇指大小的蓝宝石,蓝魅二字异常耀眼,一看就价值连城。
锦陌面色不好,“你怎么会有蓝魅之国的最高金令?”
宸羽道,“雪琉璃就是蓝魅之国国师所制造,我与他在蓝魅之国深海处生活了很多年才得知他的身份,这个人很奇怪,名义上是蓝魅之国的国师,但从不过问蓝魅之国的事。他给我这一块金牌,是为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