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诗剑有佛缘、道缘、灵缘,他一眼便被金佛感化,于是,用黄色绸缎包裹几层背在背上。他又招呼众女孩,每人给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还剩下一千多两,他便拎在手上,走几步觉得不方便,一看马厩里有两匹马,其中一匹马红的似火,一匹黑马黑得似炭,四蹄却是雪白。那两匹马,其实是稀世的汗血宝马,他根本不知道,他牵马备好鞍鞯,一马驮着银子,一马自己要骑乘。刚走到门口,有一个女孩站在门口等他,他一看认出来了,是同店的少女。他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走?女孩羞怯怯答道:我找不到回客栈的路。张诗剑把她扶到栈,天还没亮,路上冷冷清清。
二人骑马返回客栈,一看院门虚掩,推门牵马进去,把马拴在木桩上。二人进到女孩父母兄长的房间内不见三人,女孩眼中流泪,父母兄长三人去了那里?店小二从房前经过,见二人大惊失色,转身要跑。张诗剑速度飞快,一把抓住了他,厉声问道:屋里三人那里去了,快说,否则不客气了。小二战战兢兢回答道:客爷不关我的事,三人在地窨子里呢。张诗剑道:你前面带路,不要耍狡猾心眼。小二前面带路,走进地窨子里,听到一人叨咕:上一刀、下一刀、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后一刀,刀刀剔下白肉,只剩大骨头,奈何桥去吧,不要怪我下手狠,一共十八刀,天堂地狱都一样,还是糊涂点好。他猛一抬头看见三人,知道事情败露,挥砍刀把店小二一分为二。张诗剑大惊失色,此人凶狠,刀法诡异,急忙掩护女孩,怕伤了她,一招张氏十八打,横扫千军,把这个黑脸红胡子的屠夫震退六步。他口吐鲜血,知道不是张诗剑对手,往起一跃,要从地窨上的天窗逃走。张诗剑那给他机会,木案上一把尖刀拿起掷出,正中胸口,屠夫双手冲破天窗半个身子已出,他用力上跃,身体下面被活生生分成两半。
见他已死,张诗剑与女孩寻找其父母兄长,但见肉剔一堆,骨头一处,只在墙角有一大柳条筐,里面装有十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女孩仗着胆子从中找出父母哥哥人头,号啕大哭。张诗剑劝道:小妹妹,此时不是哭的时候,我们拿了人头安葬亲人,速离开宽城子,如果被长春厅里的衙役发现谁都活不成。女孩坚强,止住悲声,用绸缎包裹住亲人的三颗人头,和张诗剑分骑上马,快速离开了是非之地。
路上张诗剑才知道,女孩叫丁燕,今年十四岁,小他三岁。在一处高坡上,埋葬了丁燕的父母和哥哥。张诗剑问丁燕家在那里?丁燕道:家在山西,如今全家只剩她一人,真的无家可归了,哥哥若不嫌弃我,让我伴随你左右。张诗剑一看她楚楚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便收留了她,二人骑马一路同行,倒也不寂寞。丁燕双眸秋水,清纯无比,性格爽朗,爱说爱笑,讲了很多自己路上趣闻,也让张诗剑开了不少眼界。丁燕皮肤细嫩,怕骄阳曝晒,二人一般早走午休,避开炎热时间段,这样行程慢了很多。
张诗剑和丁燕又一日骑马缓行路上,午后天空转阴,刮起了小北风,他们穿过几片树林,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是一骑,而是数骑的奔跑声。张诗剑回头一看,九匹马狂奔而至,他开口对丁燕道:燕妹咱们拨马一边,让众人先过去,不挡路。九匹马急驰而过,跑出十几丈,一人勒住马,回头望了一下张诗剑、丁燕二人。那人目光如炬,人却精瘦无比,仿佛刚从棺椁里爬出的僵尸,一口黄牙,虽然远在数十丈外,丁燕吓得一哆嗦。看九骑远去,丁燕对张诗剑道:诗剑哥,那群人不怀好意,像是打劫的,我们拨马回转路,明日再赶路不迟。张诗剑道:燕妹我们处处惊险,难道南方路上坏人这么多?我在家乡,一年也看不到一个歹人。
风刮得树枝作响,丁燕用手理了一下秀发。她道:诗剑哥你久在漠北草原,不知中原人有多坏,有时真假难辨,好歹难分,时时防人,胜过防火。宽城子无端祸事,说到此她两眼泛红,泪水打转,她想起了父母、哥哥的惨死。张诗剑便安慰:过了前面树林,好像一个村镇,量他们也不敢打劫,我们在那里找家客栈休息。丁燕点头,催马刚进入一片好大的树林,九人骑马挡住了二人去路。那只猴子般人像十足大烟鬼一样丑陋,他开口道:二位远路而来吧,看身上带不少干货,把银子留下,把这位小姑娘也留下,给我当压寨夫人,你的小命可饶。如果说一个不字,你的小身段就要扔到这荒郊野外,尸骨只能喂野狗了。江湖草上飞梅影子的大名,我想你们一定听到过。张诗剑道:这位梅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是千里南归要安葬父母的骨灰,没有贵重物品,我兄妹二人一路上实在可怜,与人方便也是积善行德,一定记得你的恩惠。
梅影子道:马蹄印深浅可知货物贵重,钱袋子沉坠出棱角,分明是银子,你小家雀儿还能骗过老家贼这双锐眼。他一招手,身后七人舞刀奔向张诗剑二人。张诗剑没有在马上与人比划过,他大惊,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