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是神骁军主帅李青云的儿子。至于我与此人之间的恩怨,不提也罢!”苏允堂说道。
听到“李青云”三个字,论赞婆面色顿时一暗,咬牙切齿地说道:“李青云?!”
苏允堂见论赞婆表情骤变,他心中暗叫:“此事成了!李斯年,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有意无意地问道:“听说贵军的主帅论钦陵就是被此人所伤,也不知钦陵大人此时伤势如何了?”
论赞婆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激将法用得倒是时候!”
苏允堂淡然一笑,道:“赞婆将军谬赞了!哦,对了!此人武功高强,且有勇有谋,上次贵军击溃唐军后,就是此人带领五百死士重返战场,收集散亡唐军,大破贵军东线的行军粮营,一路杀到树墩城,并……”
“够了!”论赞婆有些愤怒地低吼道。
苏允堂被这声低吼给吓了一跳,他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唇,说道:“将军息怒,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
论赞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抱歉,实在是因为家兄伤患严重,所以刚刚情绪有些失控了。”
苏允堂也知道应该点到为止,但是他觉得这还不够保险,见论赞婆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于是纠结了一会儿,便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事我必须要提醒将军您,此人乃是天纵奇才,深得大唐天子和皇后的青睐,如若不早日除掉此人,将军日后定会追悔莫及!”
原本还因为自己哥哥的伤势而感到伤心的论赞一听到李斯年的这道身份,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想到,如果此人真的是大唐二圣器重的人,那么擒下此人要比杀了此人更有价值。他心中如此想着,脸上却表现出不忿之色说道:“苏先生放心!我定不会让此獠看到后天的太阳!”
苏允堂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才放心了不少。不过,若是他知道论赞婆因为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而改变了想法,定会后悔不已。他本想以此来突出李斯年的才干和身份地位,加深论赞婆对李斯年的恨意和忌惮,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论赞婆一下子改变了主意。
毕竟苏允堂还是太年轻,因为处世不深,没有经验,所以考虑问题也不全面,因此出现这样的失误也不奇怪。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苏允堂就向帐外走去,当他走到帐帘前有想到了什么,于是回头说道:“对了,明天的行动我也会来。所以还请将军让贵军的弟兄们手下留情!告辞!”说罢,苏允堂就走出了营帐,离开了吐蕃大营。
第二天夜里,李斯年等人按照计划潜行到了吐蕃大营外,而李青云则带着三千神骁军潜伏在吐蕃大军两里外,策应李斯年等人的行动。
李斯年四人穿着一身夜行衣,不费吹灰之力就悄然潜入到了吐蕃大营中,并且有惊无险地接近了主帐。此时他们潜伏在主帐附近堆放辎重的地方,观察着主帐周围的形势。
“李师弟,我总感觉不太对劲!”陈裕紧锁着眉头观察着主帐周围的形势,小声说道。
苏允堂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惊,但是由于众人都蒙着面,所以没有人发现苏允堂脸上的异样。
李斯年心中也觉得有一丝不安,毕竟这一路潜行过来,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发出一些声音,但是那些巡视的吐蕃番兵们竟然毫无警觉。如果这次他们的计划不是潜入敌营俘虏敌将,而是发动夜袭,凭借吐蕃大营如此松懈的防守,他们定能将这吐蕃大营中的上万番兵一举歼灭。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潜入到了敌营中,如果这个时候改变主意,没有人能保证他们在原路返回之时,也能这么顺利。
李斯年觉得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应该谨慎行事。于是,他将目光向远处伸张过去,只见吐蕃大营深处火光闪动,仅在主帐西面的那片营区,就有五队巡夜的番兵正在巡逻。他又回头望向之前自己这些人经过的地方,看见在不远处一队巡夜的番兵正举着火把从一顶比较大的营帐后侧走过,火光一下子映射出了营帐内的人影。
只见那些人影簇拥在帐帘附近,其形态都是一种准备冲出营帐的样子。李斯年看到这一场景心头一震,他急忙对身边的三个人小声呼道:“不好!有埋伏!快撤!”
众人听了也是大惊失色,而苏允堂更是被李斯年的警觉给震惊了。就在他打算弄出点动静惊动吐蕃人之际,早就隐藏在暗处将李斯年等人的一举一动洞悉得真真切切的论赞婆,一发现他们有异动,便用吐蕃语大喊了一句:“行动!抓活的!”
听到这声大喊,李斯年等人也知道自己这些人早就暴露了。这时,大批全副武装的吐蕃番兵从众人周围的营帐中涌出,将他们围在了中央。
李斯年急忙大喊了一声:“离火而出!往南边突围!”
这是众人事先商量好的切口暗号,离为火,主东方,后一句“往南边突围”则是说给那些能听懂汉话的吐蕃将领听的。李斯年的意思就是先往南边突围,迷惑敌人,将东边的敌人尽量往南边引,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全力向东边突围。
苏允堂当然也知道这切口的意思了,不过他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四人拔剑冲南,杀入了敌群。
论赞婆骑着马立在后方望着李斯年等人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朗松台赞吉则是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