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欣笑言道:“瑞吉之兆也,子神之相。”
不料晌午之后,秋陌便出现在了风氏部落里,这也难怪,风木涓毫不犹豫地收留了,满身已生起病斑的秋陌。
如今风尘欣在风木涓耳畔,俯首低语了几句,顿时惹得风木涓那本是微笑着的面容失了色,脸庞之上闪过一丝,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慌张。
她忙走进木屋,发现平日里,跟自己形影不离的那条白蟒,钻入兽皮之下蜷缩了起来,只露出一小截白色尾巴在外面。
风木涓不由心下一沉,陷入了沉思:“自己这白蟒乃是通灵之蟒,对危险感知最为敏锐,如今藏身地如此狼狈,果真要有不寻常之事发生吗,这危险是来自于外面的土龙尸身吗?”
在风木涓转身离开之时,风尘欣瞥见部落人群中,有一个男孩在冲着她笑,这个男孩正是风娃,只是风娃的脸庞之上,露出的并非那种专属于少年的纯真与开朗的笑容,而是蕴含了讥讽与冷酷。
风尘欣顿然心下一沉,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再仔细看去,风娃已经走入人群,与族人一起,围着巨蛇欢快地跳起了舞蹈,全然看不出有何异样。
风尘欣心跳加剧,她俨然感觉到,此巨蛇实乃不祥之物,必须赶紧处理掉。
情急之下,她不由大喊道:“孩子们,停下来,赶快烧掉这条土龙,不然灾难将至!”
沧桑而谙哑的声音散布开来,最先听到的人停了下来,尔后说予未听到的族人,原本嬉闹的族群,在听到老祭祀的呼喊后,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面露疑惑与不安地望着风尘欣。
这时风木涓亦重新走出木屋,吩咐道:“速速堆起木柴烧掉此物,阿里木的石斧勇士,沿着他们几个来时路,清理掉血迹与痕迹!”
风木涓指着风娃七人斥责道:“你们几个老实回家呆着,最近几日不许迈出房门半步!”
风木涓蹙着眉头,看着远处摇曳的林间枝头,想到刚才老祭祀在她耳边的话语:“罹难,将追随着土龙的血迹而至!”
老葛头一直躲在树屋之上看热闹,看到原本欢闹的人群,瞬间陷入恐慌,忙问向身旁的葛云儿:“丫头,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女首领说什么了,把下面的人吓成这般模样?”
葛云儿摇了摇头道:“爷爷,她说烧掉这条土龙。这个大怪物叫土龙吗,爷爷可曾听过?”
老葛头捋了捋发白的胡须道:“这么大的蛇,我也是从未见过的,他们既然以土龙称谓此物,想必亦是林间的精怪,可为何不将它的内丹取下,给秋陌服下,说不定会有奇效!”
葛云儿听到此处,不禁眼中一亮,单手抓住树屋一旁的藤条,突碌碌滑将树下,动作熟练潇洒。
她跑至风木涓身旁,趴在其耳边,用部落的语言,轻声说了几句,风木涓点了点头,轻抚了一下,葛云儿那清秀可人儿的脸庞。
风木涓很喜欢葛云儿的聪慧,平日里,经常邀请她来自己屋舍内聊天,从她那儿获取了,许多不一样的见闻与知识,风木涓身上的那一件白羽袍,便是葛云儿以一件珍稀的白鹿皮,点缀以白狼豪,钩织而成,甚得风木涓的欢喜。
此时,换作其他人在她身旁叨扰,怕早惹她厌烦,葛云儿便不会。
葛云儿轻轻的一句:“阿妈,烧掉那土龙之前取下它的内胆,我爷爷说对木神之子有奇效!”
其实葛云儿心中,从未将秋陌当成什么木神之子,在她心中秋陌就是个患了重病的大哥哥,虽然不知道部落里,为何如此敬重于他,想来只要这些人好心待他总归是好的。
风木涓不禁心中一动,暗想:“只要木神之子无恙,离开此地,再建族邦新居之所,有何难。灾难如若真的将至,索性全族离开此地便是。”
想到此处,忙命人前去取那土龙之胆。那受命的族人是个老猎手,取蛇胆无数,他熟练地贴着蛇腹下游走,双手摩挲着白色蛇腹,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怎么也触摸不到,那令他熟悉的突起,故而,无法确定下刃之处。
恰在他慌乱之时,风娃面带笑意地走至他面前,随手指定了一个位置。他伸手一探,却是触摸到了那微微的突起,他看着风娃,粗犷的脸庞之上露出赞许的微笑,取出随身携带的骨箭,试图用锋利的箭刃,刺穿蛇腹取胆,可无论他怎样用力都刺不穿分毫。
风娃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接过他的骨刃轻轻一划,划开一条血口,伸手一探,一摸翠绿出现在手中,鹅卵石般的蛇胆,翠绿欲滴,有拳头般大小。
平日里,能见到的蛇胆,亦不过拇指肚般大小,老猎人看得有些呆痴了,面露愕然地接过这枚蛇胆,浑然忘记询问风娃,他方才如何能轻易地划开蛇腹之事。
老葛头望着送来的翠绿蛇胆,心中感叹道:“果然非寻常物事儿!”内心深处不由地多了几分期望,期冀此物能解了,秋陌那体内的奇邪热毒。
老葛头原打算,直接让秋陌一口将其服下,但思虑再三,觉得应做精细打算,所以他忙唤回葛云儿,将一株如同初生婴儿的藕臂般,通体碧绿的根碧果削碎。
老葛头,则于一个鹿皮包裹着的松木盒中,取出一颗红红的酸泵果,用细木签轻轻一戳,红艳艳的果汁崩透而出,老葛头忙用杨木碗儿盛接住。
尔后,小心翼翼地取过土龙内丹,亦用细木签刺破,粘稠的碧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