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衡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天知道这一年来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先后失去妻儿,倘若不是大仇未得报,他也早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同穆明舒融为一体,好好的珍爱她,给她这世间最好的。
他细细密密的吻从唇上移到锁骨上凶前,一下又一下,又轻又温柔。
穆明舒忍不住哼哼两声,可又觉得这声音叫她好生屈辱,只得红着眼求饶道:“赵五,求求你了,不要再继续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番了。”
她怕赵奕衡发起疯来甚个都不顾,便又狠下心道:“倘若你在动一下,我,我就死给你看。”
赵奕衡的动作闻声而停,他抬起凤眸对上穆明舒那一双害怕的眸子,心疼的抚着她的面容,眼里也一片痛色。他低头亲在穆明舒的眼皮上,颤着声道:“你已经狠心抛下我一回了,难道还要用这样狠心的方氏来折磨我吗?”
穆明舒不明白他说什么,可看见他眼底的那股痛色,自个也跟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赵奕衡紧紧将她搂在怀里,鼻腔中带着几分哭音:“娘子,为夫叫赵奕衡,你可还记得。”
“我们的孩儿,叫赵子悦,取自诗经里头的死生契阔与子成悦,你,可还记得”
穆明舒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听到赵奕衡,赵子悦的名字,却觉得心里一阵针刺般的痛,痛得她连呼吸都不能够。
赵奕衡又道:“娘子你叫穆明舒,小字叫明月,你娘是安国将军,你是穆家的大姑娘”
他把脑袋抵在穆明舒的肩头,说出这番话来,却是用了极大的气力一般。
“你随身而带的那柄梳子,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滴在穆明舒的锁骨上,她的心揪得紧紧的,那些个名字不停的在脑中徘徊,叫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好似甚个都没有想起。
“一年前,你突然病亡,我亲自将你下葬,并将这柄梳子同你一块陪葬,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活过来的,也不晓得这一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谢天谢地让我再次遇见你”
赵奕衡的声音很轻很轻,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扇在心上,叫穆明舒心里越发难过。
泪珠儿不知何时顺着穆明舒的眼角落下来,眼泪糊得她的眼睛一片朦胧,她也不知道自个为什么哭,可就是觉得心里难过的哭。
她抬起手轻轻覆在赵奕衡的面颊上,问道:“真的吗?你说真个吗?”
这一年来,她经历了欺骗,背叛,伤痛,她以为那些事儿已经够叫人伤心的了,可眼前自个自称自个夫君的男人只是短短几句话,便叫她的心如刀剜般痛。
她怀疑赵奕衡所说的,可是又更大程度的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自个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去欺骗的。
“真的,真的”赵奕衡将自个的脑袋埋进穆明舒的颈脖里头,闷闷的出声:“失去你的这一年,我所过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醒来看到照常升起的太阳,我都在想为什么我没有随你而去,而是活在这个世上思念你”
赵奕衡眼泪不住的流,话儿也说得煽情,可他顿了顿,有点不对劲的猛的坐起身来。
“糟了,我的鱼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