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姑奶奶我没听清……”叶九歌表示,她是不是幻听了,好好的竟要将她调离这儿?因着消息太过震撼,她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来,酒坛倾倒,酒也流了出来,不止如此,她啃了一半的猪蹄也掉落到了地面上,盘子里剩下的那个还没开动的猪蹄也喷上了酒水……
叶九歌此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只是将酒坛放正,就不再理会这一切了。
看着叶九歌满脸油渍,双爪发亮,作为将军府的家将,阿福一点儿吃惊的表现都没有,他早已习以为常。他一板一眼的回答:“调令下来了,限少将军三日内前往平仓。还有,若是被老将军知道少将军如此口无遮拦,少将军少不了□□练……”
难得的叶九歌没有心疼被她糟蹋的美酒佳肴,也没有为口无遮拦一事和阿福争执,她盯着阿福,眉头紧蹙,以手敲桌,问:“为什么?”竟是真的?谁下的调令,不知道姑奶奶还没玩够吗?她站起身来,一只脚踏在刚刚坐过的木凳上,一只手托着下吧,黑漆漆的眼珠子来回转悠。
她的问题换来的是阿福的转身离去,对阿福来说他只要完成传话的任务就行了,其余的,抱歉,老将军没吩咐。
“哎,你别走啊——”
“你听到了没,别走——”
“哎——”
尽管叶九歌连喊几句,但阿福的脚步依旧,没几步就开门离去。
一脚踏凳的叶九歌恨恨的跺了几下凳子,嘴里嘟囔着:“混蛋,多说几句会死啊!”说着她不解气的一脚将凳子踢倒在地,“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只不知她这么暴躁的原因是因为阿福的寡言,还是被调离的不甘?
许久,叶九歌才扶起倒在地上的凳子,长叹一口气,看着桌子上被她糟蹋的酱香猪蹄,很是惋惜,这个可是他托火头军里的老李头专门做的,独家酱料,味道独特,现在这么个情况,真是暴殄天物。她又看了看坛里的酒,万幸的是还剩了不少,这可是三十年的雕花陈酿,前两天才从邺城太守那儿弄来的,可惜可惜……
桌上一滩酒水,顺着桌案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地上也免不了留下一滩酒渍,酒香弥漫满屋,心疼的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叶九歌看着手中仅剩的雕花酒,也不往碗里倒,双手将酒坛举起,就那么咕咚咕咚喝起酒来,只一会儿的功夫头颅大小的酒坛就空空如也。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喃喃自语:“好酒,就是不够味儿——细细品还行,这么喝……”说着,她放下酒坛,摇了摇头,酒,还是烧刀子给力。
美酒下肚,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既然心情郁结,叶九歌想,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该出去打一架放松一下了。这样想着,她根本不管时候已经不早了,将脸上手上的油一擦,潇洒的披上战甲,手拿红缨枪,跟门口的守卫打好招呼,出门而去。
天上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地上莹白一片,树枝覆雪。叶九歌踏着松软的雪,向着不远处姜维的住处而去。
将军刚刚睡下,木头刚刚想要下去休息,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吊儿郎当的向着这边走来,即使天地间的皑皑白雪衬得天色发亮,可毕竟是晚上,木头并没有看清此人面貌,只觉得熟悉。不过,此人一身战甲,守卫也不曾阻拦,料想是熟人来此。
待走近了,看到叶将军手持□□,木头想,怪不得眼熟啊,这么一副痞子样儿,除了叶九歌不作他想,整个军营里都找不出第二个。实在是怎么看她都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带着一身匪气,真不知道叶老将军这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会培养出叶将军来的,两人完全是南辕北辙嘛。
当然,这并不是说叶九歌长的贼眉鼠眼,相反她长的很英气,雌雄莫辨。她的骨架高大,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再加上在军队养成的那股肃杀之气,若不是知道眼前之人是叶九歌,不认识她的人谁还会把她当做女子?就是认识的人也不会把她当作女子的,甚至她远胜一般儿郎。
“叶将军,这么晚了,你……”
木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九歌一把推开,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只听见叶九歌说道:“说什么废话,姜维呢?出来跟姑奶奶我打一场——”然后,在木头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她推门进了姜维的卧房。
姜维才刚刚躺下,刚有睡意,叶九歌就推门而入。
叶九歌大步踏向床前,一手拿枪,一手去掀被子。
反应过来紧跟叶九歌其后的木头看到她这一彪悍的作为时,都不知说些什么了。叶将军,即便经常你和男子称兄道弟,可别忘了毕竟男女有别啊……
被子刚刚掀起,躺在床上的姜维就反应过来了,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女人,你干什么——”原来刚刚不是他的幻听,真得是这个母老虎,“听见没,别掀被子——”一想到男女之别,他不禁面红耳赤,这个女人!作为兄弟,他日常也不把她当女人看,可平常大大咧咧是一回事,他可不想成为大将军府的上门女婿,要是被叶老将军知道……想想都是个恶梦,他喜欢的可是温肤白貌美柔体贴的美人儿。
“姑奶奶管你,快点儿起来!”
“你……”还未等姜维说完,被子被他们俩硬生生扯成了两半,棉絮飘飞。
两个人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都愣住了。
半响儿,叶九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