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正巧让赵大宝听到了,他就自告奋勇为爹娘分忧,赵天泽也不指望他办的来,
不过有件事让傻儿子瞎忙总比闯祸好,因此一头郑重其事的交给他,一头自己还
办自己的去。
赵大宝接了差事以后非常得意,觉得自己再不是小孩了,倒认真的忙活起来,
他狐朋狗友也不少,虽然大多数都是酒囊饭袋,吹牛呱呱的,尿炕刷刷的。可矬
子里拔将军,再不济总还有一星半个有本事的,给他出意,一来二去就找上了
隐竹轩。
赵大宝进来就要看前朝字画,金石倒也好说好应,拿了一副《汉宫春晓图》
出来,旁边也不知谁,说了句赝品,算是捅了篓子喽。赵大宝不学无术,偏也假
装附庸风雅,竟知道赝品就是不是真迹,这才不依不饶的闹起来。
李立三走进人堆里,那幅惹祸的仿画,被一个少年公子拿在手里品鉴。
李立三只看了一眼赵大宝,就被那少年公子吸引住,心里面浮现一个字,
「稳」,他往那一站,立的稳,心稳,眼稳,手更稳,好像周遭的嘈杂和他一丝
关系也没有,安稳的融在隐竹轩的气场中。
「掌柜的来了!」金石松了口气。
「不知公子如何看这画?」李立三不搭理赵大宝,反倒朝那少年公子请教,
让旁人都摸不到头脑。
赵大宝这才发现身后多了个人,再仔细一看,还是认识的,大喜过望,「燕
大哥,你是燕大哥,嘿,你来杭州怎么不去我们家,走,我请你喝酒去!」
得,画也不买了,架也不吵了!
燕九笑着拍拍他的肩,「好兄,等会我们再去喝酒。我先跟他说两句话!」
「这画虽是仿作,可是笔墨洁净,工丽妍雅,色彩韶秀,也有大家之风,你
来看这,这朵朵梨花之上,看似是两只翠鸟喁喁私语,实则乃是两个虫鸟篆字!」
赵大宝凑到那画跟前瞧,瞧了半天,那鸟也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那鸟。
旁边一个老先生被提了醒,看出来了,「程枚,这是程吉臣仿的。」
燕九含笑解释给赵大宝听,「并不是说赝品就是假的,不值钱。临摹法帖,
仿绘古画,借鉴先朝,这都是常有的。就是燕实浦先生也仿过清明上河图呢!」
李立三冲燕九拱拱手,他考较这公子,原是为了抛砖引玉,用以解围。此刻
借着台阶,往下说道。
「公子好眼力,这画虽是仿作,可确实得了五分燕实甫工而不板、妍而不甜
的神髓!精细生动之处不让燕公,也是难得的佳品!」
「你这掌柜的说话我听不懂,既然我燕大哥说值钱,你只告诉我多少钱就得
了!」
李立三伸出右手摊开又朝下,反复了两下,就听得旁边抽气声响起!
两千两银子对赵大宝来说,确实不多,他也不差钱,就是怕买错了人家说他
傻,他眨巴眨巴小眼睛,看看燕九。
「千金难买心头好,若是喜欢的,再多一倍也不多。若是不懂装懂的,拦腰
砍半截也是有的!」燕九若无其事的给赵大宝出意。
「对,我要买的是真迹,你这要是燕实浦的真迹,两千两银子也值了。仿作
嘛,也就一千两!」赵大宝得意的跟风!
李立三心里头好气又好笑,也拿这傻小子没辙,又想着李子涵还在后头,有
心早点把这傻子打发走,也不再废话,一千两银子,您拿去。
「燕实甫先生的画,如今莫说真迹,就是赝品,可着锦云朝摸,也不常见。
自从前朝妖言案,燕氏一门屠戮殆尽,藏着他的画儿的人家,秘而不宣,如何去
它?再加上战乱中烧了的,丢了的,难说的很。」李立三说着话,亲自把画轴
卷起来。
李子涵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后面听着!他也被燕九的双手吸引住视
线,嗯,松竹之骨,梅雪之魂,最重要的是,那人右手腕内侧,有个如意状的印
记,暗红色,旁人看了或许以为是胎记,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是燕家嫡系子
特有的,修炼如意诀的结果。
李子涵心说道,最近运道真是不坏,天命神授,看来老天是要助我成事了!
正想着不知何处去燕家的人,这就自己送上门来!
这些年,李子涵在乔妃陵里几次,也没找出来传说中的那笔惊天宝藏。
后来还是在那封信里找出线,又想法了前朝的宫人,才推测出一个匪夷所思
的结论,当年父皇,母妃,燕实浦三个人爱恨纠缠,父皇在母妃死后,将殓葬事
宜都交给了燕实浦,据说,燕实浦留下的最后一幅画,叫做《国色天香》。若
宝藏,就要先找到这幅画,若想找到这幅画,恐怕还得问问燕家的人。
「在下李子涵,敢问兄尊姓大名!」
燕九闻言心中大喜,他心说,好小子,找的就是你,这回媳妇没跑了!
他抬头看去,心中先喝了声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原来他就是李子
涵。
「在下燕修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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