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上拜了天地,陆征手执一条执彩球绸带引新娘子进入洞房。明敞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按照规矩——踏马的又是规矩——男左女右坐床沿,陆征拿起“秤杆”微叩了一下新娘子头部,然后他犹豫了,究竟要不要掀开红盖头。
还是算了吧,这万一要是被吓一跳,等会出去陪酒都没状态了。他这样想着,手就慢慢低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诗云见陆征一直没动静,终于先开口了,说道:“等会还要出去行拜见礼,你这样要拖到什么时候?”
陆征听她这么一说,心一横抬起手来,可随即手又抖了。
“讲道理。”他有些支吾地说道,“我胆小,你不能吓我。”
江诗云不说话,或许她对陆征已经无话可说了吧。
陆征咬了咬牙,终于是用“秤杆”挑开了红盖头,一看,顿时吓得他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你你——”他紧张得语无伦次。
江诗云鼓了陆征一眼,一双眼睛清亮得像山间静谧的一汪潭水,她不说话,陆征已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她想说是一切。
“你——”陆征爬起来指着江诗云,“你是谁?”
江诗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陆征:“你的眼睛还没治好?人可以冒充,声音能替换么?”
陆征一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可是这个女孩真的是江诗云么?诚然,她长得很漂亮,貌比花,神似月,冰雪为肤,秋水为姿,美若天仙,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怎么形容都不为过,陆征甚至怀疑她根本没化妆。
可是——
“你别坑我!”陆征简直是气炸了,“你是江诗云的话,我问你,你成年了没有?”
江诗云别过头去看窗外,幽幽说道:“这重要么?”
“我靠,你没成年还跟老子结婚!”陆征大声喝道,“你这是要害我蹲大狱吗?”
“放心好了。”江诗云仍是那般波澜不惊,“你不会蹲大狱的,因为你心里清楚这桩婚事是什么人促成的。”
“讲道理。”陆征脑子要转不过来了,“你到底多少岁?”
“十六。”
“十六?”陆征两眼一翻,差点就晕倒过去,“拜托,我对萝莉没兴趣,咱俩这就一拍两散,好不好?”
江诗云嗤之以鼻,说道:“随你。只要你能说服你爸和我爸,还有我爷爷。”
陆征惨嚎一声,一头扑到在床上,简直不想活了。
“你能不能先出去。”江诗云坐到梳妆台边背着他说道,“我要换妆换衣服,等会要出去见长辈。”
陆征郁闷地说道:“出什么出,你现在是我老婆,换个衣服还要赶我出去,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诗云没反驳陆征的话,同时也没再理会他,默默地开始换衣服。
陆征无意中瞥过去一眼,竟然看到了江诗云光滑白皙的背部,以及那件粉色的内衣,吓得他立马从床上蹦起来。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真是见了鬼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遭这种罪……”
陆征出了门去,他的心也如楼下的喧嚣吵闹一样完全不能平静。没等他纠结够,江诗云出来了,她换了一身大红旗袍,旗袍上绣着戏水鸳鸯和一朵大大的鲜艳的玫瑰,颇有成shú_nǚ性的韵味。
陆征没想到江诗云穿起旗袍来还真是好看,年纪虽小,但长得很高挑,一身旗袍恰到好处。事实上江诗云穿什么服饰都好看,毕竟她本人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要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陆征可能还挺满意这桩婚事。
难怪姓韩的那小子死皮赖脸要阻止这桩婚事,现在看来他并不傻。陆征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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