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木家的那废物少主吗?还有心情来买醉啊!”
“我看八成是被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人人敬畏的木家少主啊?自从他那老爹失踪之后,像他这种不能修炼的废物,木家能够养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啊,听说如今的木家少主木流风少爷还好心留他待在木家,可他却一意孤行要自立门户,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哎……这种废物,人生已经废了,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
那些刺耳的冷嘲热讽,仿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在割着他的心,木一凡不想再逗留下去,他觉察到酒精也不能让他得以解脱,索性将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跌跌撞撞,准备逃离这满是流言蜚语之地。
就在这时,酒楼老板面无表情,面带鄙夷的看了看木一凡,伸出了手,示意他把酒钱交了。
木一凡上下四处摸了摸口袋,发现空空如也,这三年,木家除了安排下人给他吃穿,哪里还会给他半颗银两,他早已经一贫如洗,两袖清风。
木一凡心中苦涩,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几个酒钱都付不起的地步。
酒楼老板一皱眉,难不成你还想吃霸王餐?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木家少主不成?这要是传了出去,一个废物都能吃霸王餐,他这酒楼的生意还怎么做?
酒楼老板对着背后六个面露杀气,脸有刀疤的男子示意一番,那为首的刀疤男,脸上那蚯蚓一般的刀疤一阵抖动,咧嘴一笑,露出残忍的笑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若嗜血狂魔。
“嘿嘿,臭小子,敢来我们醉春楼吃白食,看来很多人已经忘记了我们黑风六煞了啊!”刀疤男阴冷一笑。
这六人在城中那可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没想到竟然是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六煞,据说这六兄弟都是后天境后期修为,善于合击,当初有一位武道先天境的好手都栽在他们手上,黑风六煞因此成名。
酒楼中的气氛变得无比的沉闷,空气中飘荡着黑风六煞那阴恻恻的笑容,温度仿若下降了十度,毛骨悚然,寒毛倒竖。
整个酒楼竟然出奇的安静,那一道道惊恐的目光注视着那面露杀气的黑风六煞。
咔嚓!
不知是谁,竟然没有拿稳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那为首的刀疤男阴目灼灼的投射过去,那名男子不禁身体抖擞,当即从座位跌落下去,躺在地上抽搐,一股难闻的味道立马传遍四周。
木一凡借着酒意并没有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氛,反而以酒壮胆,大步向前,挥起拳头要做那以卵击石之事。
刀疤男嘴角冷笑,狰狞的刀疤脸残忍一笑,盯着那弱不禁风的木一凡,猛地双脚跺地,暴虎出笼,那地面当即出现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令人头皮发麻。
当即,刀疤男桀桀一笑,一拳轰出,长龙出水,看似简单一拳,却是蕴含着五虎之力,犀利的速度,惊涛拍浪,怒然勃发,狠狠的跟一凡的拳头对撞在一起。
咔嚓!
骨头碎裂声,仅有初境修为的木一凡怎是这后天境的刀疤男对手?当即,那仅有一虎之力的木一凡被轰飞出去,一道武道内劲透过手臂直直传到他的胸口,一口鲜血喷出,狠狠的撞在墙壁之上,跌落下来,面容憔悴,萎靡不堪的耷拉在地上。
刀疤男不屑一笑,“老子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
几个小厮向前,支着散架的木一凡,像废品垃圾一般扔了出去,丢在大街上,警示路人,以后敢来醉春楼吃霸王餐,就是这个下场。
路过的行人纷纷指指点点,面露鄙夷,窃窃私语,深受重伤的木一凡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手骨碎裂的痛已经麻木了他的心,披头散发,十分凄惨,望着天,望着地,望着人,望着这座熟悉的城,一股悲意涌上心头,黯然,一路往城外走去。
城外有一座坟,坟却没有长青草,修剪的很干净,坟头插了美丽的鲜花,可见定是有人十分思念那坟头里的人。
这种思念最伤人心。
木一凡跪在坟头,凝视着墓碑,自言自语道:“娘,对不起,凡儿没用,不但没守住老爹辛苦创下的基业,如今还被人像垃圾一样扫了出来!这木城我是待不下去了,爹说,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木城,就好好在你坟头给你磕一百个响头,娘亲,我有愧于你们啊!”
木一凡拼命的磕着头,即便头破血流也浑然不觉。
轰隆隆……
倏然,天空之上乌云密布,狂风卷着乌云,一时之间天地色变,一股悲凉之意传遍大地,云层之中传来沉闷的压迫之感,仿若山洪即将爆发。
远处,一双隐藏在大树后面的阴冷眼睛属于一个长相阴鸷的男子,男子皱了皱眉,望了望天,随即身形一闪,消失林中。
木家老宅内,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端坐那盛气凌人的太师椅上,鲜艳红唇轻启,声音冷若冰霜。
“你说他一直跪在他娘坟头磕头?”
这声音冷冽如刀,匍匐在前面的阴鸷男子不禁身子一颤。
“下去吧,继续暗中跟着他!”
美妇人莲步轻摇,婀娜多姿,款款移步花窗之前,冷目注视乌云,喃喃道:“她娘到底是谁?当初大哥莫名其妙外出一趟带回这个贱种,还为那女人举行了葬礼,可是谁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