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匪头子一听,又是嘿嘿一笑,往前走了一步,“这个简单。只要公主留下,当个压寨夫人,我等自当放其他人过去。”
贼匪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众人纷纷大笑起来,模样分外猥琐。
七七咬着牙,气地脸颊发颤,她冷哼一声,“一帮腌臜下贱货!公主也是你等能肖想的?姑奶奶今儿让你们尝尝厉害!”
七七话音一落,一个飞身上前,叮的一声抽出宝剑,直指贼匪头子面门,“不要脸的东西!”
贼匪看七七动了手,纷纷大喊着冲了上去。一时间,短兵相接,呐喊震天。
吉祥坐在车内,脸色冷然。有些人,真是一刻也不安宁啊……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若是连根拔起,又岂会给敌人这等谋害自己的机会?
一时间,吉祥心里也怒火滔天。
?
犬戎王宫。
琬琰听完格尔翰的汇报,登时站起身,将手中奏折扔到了地上,气愤不已,“真是胆大包天!真当孤是死的么?!”
今日早朝,一帮朝廷重臣托病不来。他原本还想抽空去慰问一番,现下倒是不用了。原来,这帮子老东西都去了伽达府上,此时想必是莺歌燕舞,酒意正酣呢。
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琬琰,当真的胆大包天!
“既然他们都病了,老了!那也该让贤了。来人!孤要拟旨!”
一旁站着的新晋官员,抬头看了看动怒的琬琰,有些欲言又止。
罢黜那些老臣容易,可是他们大部分是两朝元老,毕竟根基深厚,连根拔起着实不易。若是贸然全部罢免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王后娘娘驾到……”
大殿外的太监一声高唱,将琬琰的理智拉回一些。他忙收起一身怒火,匆匆上前迎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您怎么来了?”
封王后进殿后,看了看满地的奏折,心下了然,笑了笑。
“哀家怕吉祥走了,你难免有些失落,故而过来看看。”
闻言,琬琰神色暗了暗,然脸上却仍旧挂着笑意,“让母后担心了。母后,您病刚好,该好生休养。”
封王后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抬首看着琬琰,温柔道:“哀家早就好了,莫要担心。来,尝尝哀家为你准备的鸡汤。”
话音一落,王后身边的老嬷嬷便将食盒里的鸡汤递了上去。
“趁热喝。你们先回去吧。”封王后看着眼前几个官员道。
那几人愣了愣,于是纷纷垂首告退。
琬琰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书案前,默默喝了几口鸡汤,“嗯,味道很好。”
早前在寺庙时,他是个和尚,不能吃荤腥。如今,没有禁忌了,他倒反而想念起了清粥白菜的日子。
“你们也下去。”封王后摆摆手,将身后的宫女嬷嬷遣走。
待屋子里只剩他母子二人时,封完后才缓缓道:“哀家听说了伽达的事情,琬琰,你不能冲动。伽达就像毒蛇,早就趴在一旁等着你出错了。此番若是真都将那帮老东西罢免了,伽达可就有了借口。再者,那些老家伙身后的势力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琬琰放下手中汤勺,皱起眉头。他想早些处理完这里的事情,然后赶上吉祥。吉祥不在身边,他心里空落落的。
“琬琰,哀家知道你生气,但是不能乱了方寸。”
“嗯,儿臣知道。”
封王后大概也能猜出来,琬琰心里着急的另一层原因。顿了顿,她继续道:“飞烟醒了。身子好了不少。再不两天,想必就又活蹦乱跳了。”
“哦?那就好。想来顾子修的医术确实了得。”琬琰淡淡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透着些许心事。
封王后起身,走到琬琰桌前,突然伸出手去,将一块令牌放在了他的面前。
琬琰一愣,“这是什么?”
令牌上写着个“蒋”字,看样子像是信物。
“这是蒋家军的令牌。拿此令牌便能调动他们。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这令牌原是……原是一个故人送给哀家的,二十多年了却不曾用上。原以为这辈子也用不上,现在看来……给你正合适。”
顿了顿,封王后转身看着琬琰,“作为帝王,没有自己的军队,如何有胜算?哀家已经见过蒋家军现下的元帅。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们。”
琬琰拿起令牌,沉思半晌,而后抬头看向封王后,“让母后操心了。母后放心。”
“母后向来对你很放心。琬琰,若有一天你不想在当这个大王,便顺从自己的心意。不用顾忌母后。母后已经欠你太多了。”
说完,封王后垂首,神情落寞。
“母后,生之为人首要孝道,您对儿子才是恩人,又何来相欠一说?儿子感激您才是。”
封王后又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她淡淡一笑,心下宽慰。
琬琰则是握紧了手中令牌,心下有了些许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