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步子大,很快架着人走了。
艾笙深吸几口气,闷闷地往住院部走。
苏承源还在icu,过了危险期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苏应衡兄妹都在玻璃房外盯着,在场的人都静悄悄地,怕吵到里面的人睡觉似的。
苏应衡倚在墙壁上,面色纹丝不动,像在发呆。
他很少有这种放空的状态。
艾笙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来了?”,苏应衡包住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艾笙透过玻璃墙往里看,老人的脸色青白,身边各种测量仪器环绕。
睡得很熟,很安详。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苏应衡吃得更少,米饭几乎没动,只喝了一碗艾笙帮他盛的汤。
他神色间有些憔悴。
艾笙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
“看我干嘛?”,苏应衡用公筷给她夹菜,把她碗里堆出一座小山来才甘心。
“你这样大家会误会我是个吃货”,艾笙苦恼地皱脸。
苏应衡摸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不是就行了,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喂,我们都在场呢,别把我们当透明”,苏应悦不满地撇嘴。
艾笙就指着她跟苏应衡说:“那是一团喷着香水的空气”。
连戴澜和蔡姨都忍不住笑起来。
氛围终于那么凝重了。
吃完饭,庆庆哭唧唧地打电话来要妈妈,苏应衡就让她和段明商先回去。
他和艾笙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苏承源就醒了,只不过艾笙那时候已经去学校,苏应衡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发送给她。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苏承源被转到了原来那个病房,苏应衡又忙了起来,整天不见人影。
苏承源对此有个很形象的比喻,“热恋期一过都这样”。
苏应悦听后笑得前俯后仰。
这天艾笙意料之外地接的电话。
三舅妈还是那副温婉口气,“艾笙,好一段时间没见你,最近也不到庄园来玩儿。连老爷子也问起,还问家里的下人是否伺候得不精心,惹你不快”。
如今她地位特殊,下人哪儿会找她的茬儿。无非是借此打探她是否对江家某些人心有芥蒂,所以不肯登门。
艾笙的理由正当,“我已经开学了,整天上课,也没时间探望家里的长辈们,外公没生我的气吧?”
一算时间,可不是已经到了开学的时候。便笑:“老人家最疼你,哪里会生你的气。就是想你罢了,你也知道人老了,总想着子孙承欢膝下”。
难道她打来就是为了叙旧吗?
艾笙犹豫着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似乎才想起正事,“最近想挑一幅画送给友人,但我对画的了解不如你深。江越倒是对这些了如指掌,可就是性格太闷,跟他一起逛画展简直能闷死”。
想想江越除了画画之外,事不关己的性格,陪长辈逛街,铁定尴尬。
星敏母女对她一向亲近,艾笙也不好拒绝,便说:“时间您来定吧”。
“今天下午你完课时间早吗?”
艾笙拿出打印好的课表看了看,“嗯,只有两节选修课”。
“那就今天下午吧,先在咖啡馆碰面,然后我们在一起去画廊,地址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说定之挂断电话。
她靠在沙发背上,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虽然是林家故意隐瞒儿子从小自闭症的事实,想要把星敏拉到火坑里。
但他们三房要在大股东中间争取更多的盟友,就不能得罪林家。
所以拒绝林家后,哪怕并不是自家的错惹了对方不快,也要咬牙把这口气咽下去,在中间周旋,缓和关系。
杨舒和林家的当家太太蒋如梅关系一向好,所以有她说情,总算没有让两家闹得太僵。
到底欠了杨舒的人情,所以当她说让自己帮着将艾笙约出便应了下来。
可杨舒一向看不惯艾笙,更别说后者掌握了股份之后,更妒意大发。
现在只祈祷,杨舒那个蠢货不会给她惹事。
艾笙下了课之后,便指定的咖啡馆。
里面的装修很大气典雅,很有档次。当艾笙跟侍应生说她找言女士的时候,对方把她领进了一个带屏风的包间。
可等侍应生一离开,屏风后面突然冲出三四个壮汉,用一块泡过药水的毛巾死死捂住艾笙的口鼻。
她剧烈挣扎几下,刺鼻的气味冲进体内,挥舞的四肢渐渐无力垂下。
艾笙彻底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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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陌生房间里,窗户被道钉死了,她原来的衣服被剥光,身上只剩一套内衣内裤。
这个发现令她脸色惨白,她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头晕并没有什么痛感。
看来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艾笙不禁松了一口气。
必须尽快出去,否则扣押她的人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拥着被子,赤脚下床,周围除了简单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更别说电话之类的通讯工具。
把房间翻来覆去搜索了一遍,艾笙发现连牙刷都是粗柄的,怕她想不开自杀么?
一无所获,艾笙心乱如麻。她忘了一眼窗外,是携带着危险的夜色。
苏应衡要是知道她失踪,不知道会多着急。
恐惧和不安堵塞着整个躯干,艾笙抽了口气,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她告诉自己,越是这样危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