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里憋紧了气,把脸都憋红了,菲斯在一旁开导他:“忍忍,别跟呼吸过不去。”他因身材宽大,占了个大地方。
“好臭啊……”谢里脱力道。这已经比家中的茅厕味道还恶心了。
“要么怎么叫臭男人。”列奥耸耸肩。
这一百来号人里面不只有普通面貌的男人,还有山人模样、魔人模样的男人。谢里的见识不多,还是被这些特殊面貌的人吸引了,左看看,右看看,以此来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
在这一百来号人中,谢里一眼看见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睡觉的男人。一看就移不开眼:只见他宛如少年的身材,刀切石刻的面容,深邃的五官,清透的皮肤,随意一靠也别显风姿的仪态,画风和这一堆又脏又丑的借宿客全然不同。
“在看什么?”菲斯注意到谢里盯着一个方向很长时间了,转头一看。
“看美人呢。”列奥说。
“美人?一种特殊的人吗?”谢里的注意力转回来问。
“嗯,乌罗尔国的特产。可能他是从乌罗尔国流浪过来的吧。前几年乌罗尔国很多人跑到霍恩镇上来。”列奥说。
其实美人不仅仅是乌罗尔国的特产,还是乌罗尔国的贵族阶层。
不过这些事情,奎因国的老百姓不知情,也不在乎。
仿佛是听到这边有人在讨论自己,那个少年般的男人抬眼,往这个方向望了望,而后又无聊地闭上眼睛。
谢里知道自己盯着人家太久了,就转开视线,想:“女性的美人又长什么样子呢?”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好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啊。一如此察觉,谢里反而更加兴奋了:
那么,就有更多可以探索的东西了。
进入了夜里的时候,大通铺的情况更是不得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你方唱罢我登台。
列奥把谢里圈在身前,微微帮他捂住耳朵。而菲斯则已练成了睡梦中精准打击打呼噜的人的神功,谁在身边打呼噜,他就一掌轻轻挥过去,力道恰到好处,打得人微微一惊,停止打呼噜,又不至于闹起来。
因为标准的生物钟,很早谢里就起来了,却发现周围的人起得也不比他晚。
稍微洗漱锻炼了一番,三人就从旁边的仓库里提了货物。准备开市了。
这一次三个人带来了不同的东西:菲斯带了六件伊利斯鹿毛皮,三件伊利斯青尾狐毛皮,准备在这一次的秋季集市上转个盆满钵满。列奥带了玩具和小饰品。谢里带了家里自制的麦芽糖(硬)和酒。
菲斯眼疾手快地把车推到了绝佳的好位子,摊开布,和列奥一起摆货物。
谢里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来摆摊了,感觉既新奇又紧张。
“小英雄,别愣着,你的糖得摆出来。”列奥说。他其实为自己没赶上分食大会而有些怨念。
“我们不打什么招牌吗?”
“什么招牌?”
“广告牌之类的,让周围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我们这里有什么东西。”谢里说。
列奥笑了笑,无所谓道:“你找块木板,写写看呗。”
菲斯也笑了。其实来参加这集市的人,没多少识字的,就是他们两个,也只识数字。
但他俩也不说破,让谢里开心地做他想做的事。
谢里便在路边找了一块比较完整的木板,发挥黑板报的精神,用炭笔翻着花样写:伊利斯特产店。毛皮、麦芽糖、特色饰品,尽在其中。
“我们皮草准备卖多少钱?”谢里问道。
“你要干什么?”菲斯问。
“写上去,吸引买家呀。”
“价格就别写了。”列奥说,“集市上的价格都是有浮动的。”
“哦,好的。”谢里说。
写好了小木板,谢里把它摆在自家小车前,上下看了一圈,完美!
列奥和菲斯就看着小英雄自己乐呵乐呵的,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不过也许招牌真的有效果,有一些人看见这里有木牌,就好奇地过来看看。
看到有小孩,也不免想上手摸两把。谢里笑着婉拒了,让他们看摊子上的东西。
毛皮果然是秋季的热点,一天下来过来看毛皮的比看其他的要多很多,这一天就卖出去了三件鹿皮,成交价一件有三百到四百铜钱。列奥也不忘向过来买毛皮的买家推销一些狐毛挂饰。果然有很多人上了勾:即使买不起狐皮,还可以买狐毛挂饰啊!为了帮忙推销麦芽糖,列奥每卖出一件饰品,还赠一颗麦芽糖给买家。上午赠出去了十几块糖,下午果然有人过来买糖了。
谢里一边看,一边觉得:做生意真累!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太阳下山,菲斯决定结束今天的营业,列奥拍拍谢里的肩说:“很好,保持你的傻笑,明天也这么笑。”
收起木板和小车,推到仓库落锁,列奥和菲斯提议晚上去小酒馆喝酒去,菲斯请客。菲斯豪爽地答应了。这个国家可没有什么小孩禁酒的规矩。
谢里想想,去小酒馆也比待在大通铺强,也就很兴奋地附议。
他还想听听传说中的酒馆故事呢。
列奥和菲斯去的叫酒馆名字叫切尔,有温暖之意。
这是个和名字一样温暖的地下小酒馆。
从主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