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闻言一阵紧张,连忙摆手,解释起来,说这两张纸叫银票,是主家将银子存在钱庄,而钱庄开出这道契约凭证,有了这张纸,谁都能从钱庄中提出相应的银子.
一阵好说歹说之下,天辰才勉为其难的将银票手下,也没给小费,然后摆摆手,让他滚蛋.
小厮赔笑的退出了屋子,往院外走去.刚到门口,小厮脸上的笑意猛地一收,他朝院里啐了一口,嘟囔一声”土包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天辰就是想确认一下其中真伪,兑现一些银子,买些常用东西,毕竟自己往后说不得就要跟着青戊子师父东奔西走,没有锅盆碗筷,拿什么吃饭呢.
在天辰的印象中,人还是要吃饭的,师父虽然神通大了些,但是和他长的也差不多,没有这些东西,可不叫饿死了.
师父饿死了,他找谁学本事?所以他是打定注意要先讨好师父的胃口,再说其他.
虽然天辰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大城,但刚一进入兰鹤城的时候,还是被当地繁华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一进城门,入眼的就是一条二十余丈宽的道路,一方方尺许大小的青石砖平坦的铺在地上,平整无比,没有丝毫的上下起伏,宛如镜面,一直延伸至视线尽头.
道路两边的屋宇鳞次节必,商铺之内货物琳琅满目,摆满了货架.天辰好奇的一路走过,耳边不停的传来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源源不绝.为了招揽生意,商铺上挂满了一些旗帜,彩旗飘扬,倒也别有风味.
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骑马的,坐轿的,马车上,赶路的马夫随手扬鞭的场景,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一两个.还有一些文人墨客,卜卦算命,外乡游客等等,但最多的还是携带家眷,出来随便逛街的当地人.当然每个地方都是少不了沿街乞讨的乞丐.
看着这太平盛世,天辰不由得心生感慨,回想到逃难三年,也见过不少比这还要大上许多的城市,但又有哪一家有眼前这般繁荣富庶的场面.
天辰很快天辰就快走到街道尽头,外面更广阔的场景崭露头角,让天辰是充满期待.
“吆,这不是谷仙师的族孙么,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了?”
一声很是市侩的声音从路边的一家商铺内传出,天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瘦小男子正满脸堆笑的朝他走来.
此人锦袍加身,举止有度,唯一的缺点么,那就是瘦削了些,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是不好.精明,势利,滑头,尖酸刻薄等等,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此人天辰之前见过一面,好像叫邵东陈,是洛玉山庄的大管家.月前天辰三人从尺剑山跑回来,就是他第一个出来迎接的.以天辰的过目不忘的能力,又如何不识此人.
“原来是邵管家,真是幸会.”天辰拱手说道.
这段时间天辰长高可不少,自从进入佛光寺之后,他天天吃饱穿暖,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小的身体,已经长的和同龄人差不多高了.此刻天辰这番说话,只是显得少年老成,倒也不太滑稽.
“哎呦,谷公子还记得小的,真是荣幸之至啊.”听闻天辰叫出了他的来历,邵东陈顿时感到那一晚麻溜的起床,出门迎接,这苦没白挨.当即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三分.
”谷公子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别的不说,要说这兰鹤城大大小小商铺,我可是首屈一指的,就连各家商号的商品大概是个什么价钱,我都说的上来,谷公子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了.”邵管家眼珠稍一转动,就将天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拍着胸脯的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邵东陈,他是谁?他可是洛玉山庄的大管家,庄上的大小事务,生意来往都要经他处理,在云家的地位那是极高.但若要和谷方,黄奕先等人相比,那又是另说了,好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是谁啊?他可是谷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唯一孙子!那还得了!他管谷方叫爷,那这位不得叫爷中爷了.对于庄内,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要马屁拍的溜,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很明显,天辰在他心中属于后者.
对于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他只要稍微积极点,给点甜头,对方还不马上把你当成失散多年的生死兄弟了!若是如此,往后在洛玉山庄的日子就更顺风顺水了.
对于天辰,他恨不得是两肋插刀,见缝插针的狂拍马屁,为的就是拉住这小子,做个靠山.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洛玉山庄每天从他手中流过的钱,那是天文数字,他可不是什么圣人,望着白花花的银子,怎么可能会干净.万一哪天阴沟翻船,东窗事发,哎,这小子若是出于义气或是同情,在庄主面前美言几句,那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邵东陈可谓是深谋远虑,但可惜,天辰只一眼,就将他里里外外给看的透澈.不过他也没提醒或者讽刺什么.
人么,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不易,别说邵东陈还是那种无法左右命运的弱者,这点市侩也是生存必备技能,没什么可羞耻的.
天辰向邵东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邵东陈自然飞快的命手下将事情办好,要快还要漂亮!天辰装了装样子,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