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现在是个八岁的女娃娃,也不怕丢人。
只是怎么这么笨,只想着赶紧过去,却忘了自己是重度路痴。
在明白自家主子是要去灵堂之后,虽然萧程依旧很疑惑为什么,但还是听命地将沈筠笙带到了灵堂,前后不过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沈筠笙有些挫败地站在灵堂拐角处,待看到了里面映出的昏黄烛火后,又打起了精神,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一路坚定地向目标进发。
她一路坚定地走到灵堂门口,然后愣在那里,木木地站着。
里面空空地,白天那么多穿着孝衣在这里放声痛哭的人全都走了,除了男孩。
白色的蜡烛点了满屋,很亮,映在男孩依旧挺得笔直的背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突然有点想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还是个孩子,一个人在这里跪着,却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在他身旁蹲下,哑着嗓子问他,
“你为什么不走呢?”
男孩突然听到声音,呆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子猛地向上挺直,却因为长时间跪在地上腿脚酸软,向一边倒去。
沈筠笙急忙伸手拉住他,让男孩转了个方向跌坐在她旁边,靠在她身上,伸手帮他轻轻捏了捏膝盖处,顺带打量着他。
男孩很好看,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精致。虽然年纪尚小,但两道浓黑剑眉业已初具模样,一双桃花眼泛着流光,每一分每一毫都仿佛精雕细琢出来的,衬着那张因长时间跪立没有吃饭而苍白如玉的脸,愈发像上好的莹白玉雕,于温润无形中夺了你全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