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来,他没抬头,直到来人夺抽手中的毛笔时,他才发觉来人不是向他请示工作。
他尚来不及思索,已经被细麻绳索捆死了胳膊。黑娃跳起来喊:“为啥为啥!谁派
你们来的?”俩人啥话不说,只推着他往门外走。
黑娃被囚进县城西角那座监狱。他向送饭的人和看守的人千遍万遍请求:“我
要见县长,我要见白孝文,我要见白县长。”他最后忍不住大声嚎叫:“我要见白
孝文白县长!”直到嗓子吼出血,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突然躺在床板上,把一
些不连贯的往事想过一遍再想一遍。
起义的仪式是第二天下午举行的,他的炮营打响了起义的礼炮。鹿兆鹏没有参
加那个激动人心的起义,他把一切安排妥当,于黎明时分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就回城
里去了,说是师部的工作更加紧迫。听说兆鹏回到西安只待了两天,又随着部队一
路朝西打去,一直追打到新疆。他没有给他来信,也没有捎过一句话,现在他在哪
里,活着还是死了,都搞不清,据说扶眉战役伤亡很大。如果能搞情兆鹏的下落,
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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