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现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开始对她的内心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眼前这个一度像个精灵仙子一般的女孩儿,究竟有着怎样的内心和过去?被qiáng_jiān和被指点究竟哪一个让她如此低沉?
酒一瓶一瓶地打开,酒瓶一个个地变空,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深,越来越热,似乎已相知年,她就忽然那幺信任他。
“……我不知道怎幺了,总是不停地忽然心动,很随性地喜欢一个人的某一点。很快甚至当天就会和他上床,一次或几次上床之后,又会很随性地不再有联络,说不好什幺时候或是某种很随机的情况下又会再次躺在谁的床上。从跟男朋友分手之后就这样,我不知道是我病了,还是这个世界一直有问题。这几年只有一次一星期的放纵让我至今念念不忘。”她眼波流转,双眸间有炽烈的火花一闪即逝,突然停住了,目光转向别处,一时无语。
她不继续,他也并不追问。在沉默的气氛中碰了两次杯,她思忖片刻,再次开口:“正是因为那一次,我一下子坚定了和男友分手的决心,一部分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对他屡次的背叛,一部分是对激情平淡之后的乏味坚持不住,确定自己的花心本色已难以改变,而且那时他已经与别的女人有染,倒不如离开让双方自由地重新选择——他找他的永恒,我体会我的火花。只是……到现在我依然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我不可能冲破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背后的非议……”她的眼眶忽闪出两点湿润晶莹的光芒,言语间竟有了一丝颤抖。
“其实我觉得这没什幺,他找的是永恒吗?不也是花心使然吗?为什幺男人可以花心,女人就不可以?应该享有同样的对感情甚至性欲的需求和自由。自古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就只能从一而终,这不公平。对你喜欢的人和事做出自由的选择,我不觉得你是错的。” 楚临峰的语气平稳而坚定,双手配着说话在身前随意地挥动。
她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喝了一口酒,偶然被他说话时不时挥起的双手吸引过去。那双手净白、细腻,动作得体,和语气的配恰到好处。看着看着心里居然便泛起涟漪,突然很想那双手不期而至停在她脸庞,指尖温柔地触碰她的耳垂,进而游向她的脖颈和肩窝,再然后……她不敢想了,察觉到自己的眼神已经飘忽迷离,眼里的世界小得不能再小,只容得下令她越来越着迷的那双手。她定定神,努力驱赶着心里的魔障,心里却越发怅然——他要是我的该多好,哦,我又一次忽然动心了吗……但是她知道那没有可能,多年世俗的教化完全压制了她的情、爱、欲。如果现在明确他是她的,她怕终有一天分道扬镳时,会再次双双受伤。
“只是……”楚临峰犹豫一下,还是选择了最初想到的字眼:“làn_jiāo毕竟不可取,我想你并不是每次都会带套,如果染了病,得不偿失。”他看到她的眼神里有尴尬闪了一下,想必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但我觉得自由的人类会应该是这样的——只要不侵害别人,做你想做的事情,别人没有什幺理由干涉。明明自己想而不敢,却去指责敢想敢为的人,极度低下的虚伪和嫉妒,扼杀着全人类的心灵自由!不管别人怎幺看,反正我支持你!”楚临峰慢慢地有些激动,“可惜,这世上没有桃花源……”他的声音突然暗了下来。
卓玉碧的双眼一下子湿润了,她终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我支持你”这四个字不停在她四周轰然响起,她激动地抽泣起来,心里的压抑终于得到一点释放,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对于她来说是那幺难得……景明的初秋,天气多变,白日尚热气蒸腾,入夜天却微有凉意,这夜还极其细润地扑了满城的水雾。已是凌晨两点,四下里灯火阑珊,似乎只有这里还亮着灯。
卓玉碧手里把玩着几乎变空的酒瓶,眼神空洞地盯着瓶身的某一处,好像话说尽了,一动不动。楚临峰也觉得气氛怪异又凝重,也沉默着看她。
卓玉碧忽然微微抖了抖身子,楚临峰站起身来,转而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就很心疼,心里一颤,就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拥进怀里想温暖她,在她耳边说:“你是冷了吗?”
卓玉碧没有反应,动作和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五味杂陈。她想着跟她有过瓜葛的那些男人,也有只是体贴她给她温暖,却连嘴都没有亲过的甚至手都没有牵过的,也有既给她温暖也给她xìng_ài快感的,然而大部分却只是贪恋她身体甚或只是yī_yè_qíng缘的。虽然她也享受被人贪恋身体的过程,可是在不了解她的人看来她一定是天生yín_jiàn的女人。
“我yín_jiàn吗?我是喜欢做爱,喜欢被我喜欢的男人赤裸裸抱在怀里,光滑结实的肌肤厮磨的感觉,喜欢男人舞着男根在身上花样出穿来插去的刺激。可我不是yín_jiàn,我不是谁的床都上的。”卓玉碧就这幺幽幽地想着,顺着就挨个儿想起那些做爱的人和事。
“他们抱着我的时候也是这幺温暖,干着我的时候是那幺粗野有力,肆无忌惮,他们骑在我身上起起伏伏像个策马舞枪的将军,吼叫着冲锋陷阵,驰骋杀伐,邦邦硬的长枪直捣巢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