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伯笑了笑,说:“你这话说得不全对,应该是,是有人埋下了杌齿之后,又故意制造了山体滑坡。从种种迹象上看,血煞阵也是有心人给老黄家设下的套,五十年的时间里,血煞阵几乎耗尽了老黄家的气韵,如今睡狮开眼,罗有方和他身后的组织却不早不晚地突然出现,是不是太巧了点?”
我对于赵师伯这番话的理解是,百年前出现在黄家庄的无失道人,也极可能和罗有方身后的组织有关。
这时候赵师伯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杌齿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下山吧,别影响老夏他们的进度。”
他说着话就往山下面走了,我快跑两步跟上赵师伯,问赵师伯:“师伯,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杌齿里面怎么会长出异骨呢?”
赵师伯摇头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异骨,之前有学和有义已经做过化验了,从杌齿里掉出来的东西,其成分主要是碳酸钙、硅酸钙和二氧化硅,那就是两块骨骼模样的石头。嘿嘿,我听你师父说,你化学成绩挺好的,这不错,以后碰到这种解释不清的东西,检测啊、化验啊,这些步骤都是少不了的。”
我又问赵师伯:“可就算是两块石头,它们是怎么跑到杌齿里面去的呢?”
赵师伯说:“这个嘛,不太好说。不过你夏师伯查过一些资料,说是在东晋的时候,曾出现过一种炼丹术,这门丹术是葛洪所创,他当年曾在原石上涂抹一些特质的药材,以念力配合文火炼制原石,后来他的徒弟无意间将原石打碎,却发现在原石之中竟然还包裹着一只赤红色的石鸟。不过按理来说,这种炼丹术早就已经失传了,所以说,两块异骨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杌齿里的,确实很难说清楚。”
这边赵师伯刚说完你话,冯师兄就风风火火地上了山,正好和我们撞了个照面。
在过去,赵师伯看到我冯师兄的时候总是一脸温和的笑,可这次他看到冯师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有点怪异了,好像是有点无奈,还有一点强装出来的嫌弃。
我顿时疑惑起来,今天下午聊到冯师兄的时候,赵师伯不还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还说什么自己培养出了一个好徒弟。可这才过了多久啊,赵师伯见到我冯师兄,怎么又变成这样的态度了呢?
冯师兄见到赵师伯的时候,也明显有些不太自然,他刻意不和赵师伯对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赵师伯沉了沉气,才问冯师兄:“你来干什么?”
冯师兄说:“夏师伯让我过来问问,杌齿挖出来没有,说是要炸山了。”
在说话的时候,冯师兄依然不敢看我赵师伯的眼睛。
赵师伯“嗯”了一声,说:“挖出来了,找人把杌齿抬走吧。”
话音一落,冯师兄转头就朝山下跑了,看他那样子,好像巴不得离赵师伯远点似的。
我看了看冯师兄的背影,又看看赵师伯,心中无比疑惑。
赵师伯也看着我,问我:“怎么的,你是不是觉得你冯师兄今天不太正常啊?”
何止是我冯师兄不正常,赵师伯你也不太正常好吗?
不过这种话我也就是在脑子想想,可不敢当着赵师伯的面说出来,只是朝赵师伯点了点头,说:“是挺奇怪的。”
赵师伯叹了口气:“唉,你冯师兄最近捅娄子了,弄完老黄家的事,我和你夏师伯还得跟你们回山东。”
我当场疑惑道:“冯师兄怎么会捅娄子呢,他做事这么有条理的人……”
没等我把话说完,赵师伯又叹了口气:“你冯师兄啊,这次是碰上了桃花劫,命中注定啊,现在已经有人把他举报了,说他生活作风有问题……唉,麻烦事。”
刘尚昂就在后面插了句嘴:“生活作风问题?冯大哥在外头***了?”
这句话顿时就把我赵师伯的怒火撩起来了,赵师伯狠狠瞪着刘尚昂,几乎是咆哮般地嚷嚷道:“什么二奶,什么二奶!瞎哔哔什么,滚蛋!”
梁厚载赶紧把刘尚昂拉到一边,我则赶紧在旁边牵引师伯的注意力:“师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冯师兄和师嫂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赵师伯对我就温和多了,他点了点头,说:“他们两个的感情没问题。可这桃花劫嘛,问题主要也不出在你冯师兄身上,现在吧,就是有个女的一直缠着他,还举报他生活作风又问题,处理不好,有义很可能要受处分啊。不过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你冯师兄真和那个女人没出过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可人家怎么不缠着别人非缠着他不可呢,这里头肯定有事。”
过了一会,赵师伯又说:“真是的,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呢,唉,麻烦啊,真是麻烦。”
我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就陪着赵师伯慢慢朝山下走,赵师伯一路上就是不停地叹气,也没再说什么。
在我们下山之后,冯师兄就和几个同门师兄一起将杌齿抬了下来,他从赵师伯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是一直低着头,不敢我和赵师伯对视。
听庄师兄说,夏师伯打算把杌齿运回寄魂庄去,似乎是要弄清楚杌齿中出现异骨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冯师兄他们把杌齿运下来的时候,杌齿底端的一截铜管也同样被保留了下来。
夏师伯让他们先把杌齿运到黄家庄祠堂,之后才对我庄师兄说:“有学,准备炸山,先把东南方向的山头炸平。”
庄师兄点了点头,立刻跑下了山,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