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朋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哥,你看你说的,搞得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似的。那什么,上次因为哥几个帮忙,我那个网吧总算是回到正轨上了,这些日子里赚了不少,我就合计着,请哥哥们吃个饭,略表心意,嘿嘿嘿。”
王大朋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他一开始还和我有眼神上的交流,可说着说着话,眼睛就挪到一边,不敢和我对视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心里虚。
我很无奈地叹口气:“王大朋,你以后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哥们最烦的就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说吧,你是不是又碰上事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被将要到来的统考困扰着,心里本来就烦得不行,这一番话说得也很不客气。
王大朋也不生气,依旧带着一脸笑意地对我说:“道哥,你还记得王健吧?”
我说:“当然记得,怎么能忘了他呢,他不是你弟吗。当初要不是他带着你到我们初中找刘尚昂的麻烦,我们也不能认识你啊。”
我这么一说,王大朋就有点尴尬了,嘴上一直说着:“都是以前的事情,翻篇了翻篇了。”
反反复复说了几遍之后,王大朋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王健最近碰上事了。”
我和梁厚载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就听王大朋继续说道:“他住的那个宿舍,这阵子闹鬼。”
这时候梁厚载插嘴问了一句:“王健现在在哪上学啊?”
王大朋扭捏了一下,才回应:“就在一中。”
在一中?和我们一个学校?可我们这都升学快一个学期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呢?
这时候,王大朋朝着学校的东北方向指了指,又对我们说:“他就住那个宿舍。”
我转头朝王大朋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能看到最靠近学校北门的男生宿舍楼,而从这栋楼再向北四五十米,就是刚建到一半的教师公寓。
一中怎么又闹邪祟了?冯师兄不是说,一中所在的这个地皮是老县城的一块风水宝地么,而且文化路这边四周开阔,也没有太高的楼挡风水,就连老城那边塌了地基,对一中这边风水都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冯师兄还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那应该是一中邪尸案发生后不久,冯师兄到我家来吃饭,他和师父讨论起一中这一代的风水时说过,在这一代闹邪祟大概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将邪祟放进来了。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一旁的梁厚载就问王大朋:“怎么回事啊到底是?”
王大朋神秘兮兮地凑到我们跟前,很小声地说:“就是前阵子吧,小健得阑尾炎,我就提着大包小包的到他宿舍去看他。当时宿舍里就他自己,别人都上课去了,我也没待太久,跟他掰扯了一会就打算走来着,那天中午我喝了不少啤酒,从他宿舍出来的时候赶上尿急,我就寻思着,先上个厕所再走呗,可我刚一进他们那个厕所门口,你们猜怎么着?”
梁厚载皱了一下眉头:“别卖关子,赶紧说。”
王大朋就接着说道:“我刚一进那个厕所门,就看见一个人影呼的一下就从我身边闪过去了,那个人速度太快了,我也没看清他长啥样,就隐约感觉他从我边上过去的时候好像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冰凉,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王大朋是个碎嘴子,挺简单的事都能被他说得特别复杂,我还是帮他总结一下吧。
他说的那个人影,确实有点异常,不过和王健遇邪祟的事似乎没有太大的关联。碰到那个人影的时候,王大朋其实还没醒过酒劲来,他虽然感觉到了寒意,但也没太在意,上了个厕所就走了。
也就在他回到网吧的当天晚上,王健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半夜如厕的时候碰上了鬼打墙,当时王健在宿舍楼道里转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宿舍门,怎么走都感觉自己在原地打转,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回到了宿舍门口。那时候天地间的阴气转阳,鬼打墙大概是受到阳气冲撞,自己破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