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力道,我感觉刚才就像是有辆卡车从我脸边开过去了一样,那种冲击力,只要被它刮着蹭着,就是伤筋动骨的重伤!
而且他身高臂长,攻击范围非常大。我刚才还觉得他这套拳路破绽太多,可就算是有破绽,我也得有命蹭到他跟前啊。
仉二爷收了拳头,依旧是笑着对我说:“反应不错。”
我很勉强地还了仉二爷一个笑脸,心里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摆开了架势。
仉二爷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带着些玩味地对我说:“多少年过去了,天罡锁怎么还是原来的老套路?起手式的架子都没变。”
我正要说话,他这时却突然暴起,一记勾拳砸向了我的下巴。
刚才明明见他打得是传统套路,可这一拳,却是西洋拳的打法。
他动肩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他一边出右手拳,一边架起了左拳,他这一下是打向了我的下巴右侧,我想避开,只能向左躲,可我一旦向左侧闪身,他那只铁锤一向的拳头就会有动作,到时候我根本没有第二次躲避的机会。
他的手臂是很长,可手长不过腿,我向后猛一仰头,同时出脚,一脚踹在他的腰上。
我也算是练了七年的八步神行,自以为脚上力气可以了,可仉二爷浑身的肉就像石头一样硬,我踹在他身上,反倒觉得整个脚掌都麻嗖嗖的,可他就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一看情况不对,我只能快速出手,用出天罡锁的手法,攥住了仉二爷的手腕。
天罡锁抓肉***只抓最脆弱的地方,一个人力气再大,只要被天罡锁锁住,就没有发力的空间了。
可仉二爷不是凡人啊,我扣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拳头是松开了,可手臂上的余力依旧震得我虎口发麻。
他将手臂猛力一抖,我攥在他手腕上的五根手指就不受控制地松开了,接着他就扯着我的胳膊,一拧一扣,先是将我整个人拎到了半空,又压着我的肩膀,将我重重压在了地上。
这一下,我感觉我的肩胛骨都快被他给压碎了。
我试着挣扎了两下,可他力气太大,即便没钳制住我的关节,可我依旧动不了。
仉二爷一边压着我,还一边冲我乐:“怎么样,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吧?”
就在他说完的时候,我听到屋子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开门声和脚步声,我的脸贴在地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呼呼啦啦的几阵声响,几秒钟之后,梁厚载和刘尚昂也被仉二爷压在了地上。
过了小半天,仉二爷才松了手,我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地揉着肩膀,梁厚载和刘尚昂起来以后,也是各种龇牙咧嘴的表情。
仉二爷依次看了看我们三个,又笑着对梁厚载他们说:“梁厚载,我知道你,你是李良的徒弟,刚才那一脚还挺狠的。至于你嘛,刘尚昂,过去没听说过你,不过你这身手,一看就是包有用调教出来的。嘿嘿,你们这三个毛小子,嗯,不错。我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们呢。”
说到这,仉二爷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寂落,他叹了口气,嘟嘟囔囔地朝屋子那边走了。
他进屋的时候,我远远听到他自言自语:“啥时候我也能弄个徒弟耍耍。”
说起来,仉二爷收徒,应该是四年以后的事了,在我写下这些回忆的时候,仉二爷的徒弟已经在渤海一代混得风生水起,他接手了仉二爷在渤海湾的生意,表面上是个做旧货买卖的二道贩子,可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很多人都说他是渤海湾第一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里不再多提。
最近这段时间,我独立处理了几个案子,也渐渐习惯了四处奔波,原本我还很侥幸地以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可是和仉二爷交过手之后我才明白,我和师父他们那代人相比,其实还差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