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郎王带兵来到寨子里的时候,却发现黑王的士兵全都死了,一颗颗士兵的头颅挂在寨子的大木门上,而黑王则手捧着一大捧稻米,痴痴傻傻地站在直通寨门的大路上。
在这之后,夜郎王就命人砍倒了神树,将树和寨子一把火全都烧了,可黑王的事迹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听完粱厚载对这个故事的陈述,我才开口问他:“听这意思,你就是那个黑王?”
他当然不能是什么黑王,可联系他之前说的话,我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粱厚载则解释道:“当年的黑王不但是大寨子的寨主,也是夜郎王的弟子,之所以让他管理大寨子,原本就是为了让他看守神树的,但谁也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情。师父给我的那本书上说,黑王之所以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是因为另外一个诅咒。每一个夜郎王的弟子身上都会有这样的诅咒,但没有人知道这个诅咒会在什么时候发作。”
夜郎王的弟子?我终于明白粱厚载为什么说自己是土司了,他的师父李良,正是夜郎王的最后一个直系后人。
粱厚载继续说着:“据说,当初整个寨子里,除黑王之外总共有一万一千零一个人,除去最后逃出生天的一个,黑王的军队有一千人,寨子里的平民有一万人,而黑王捧在手里的稻米,也是一万颗。”
我说:“一万颗,怎么统计出来的?”
“不知道。”粱厚载摇了摇头,说道:“书上就是这么说的。道哥,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如果韩晋的推测是正确的,一旦第一千个回帖的人死了,土司就会出现,接下来,可能有大量的人要遭殃了。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刽子手。”
“唉,本来是我中了诅咒,”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又变成你中诅咒了?乱七八糟的。我这么问你吧,是不是只要我身上的诅咒结了,你身上的诅咒也不会发作?”
粱厚载想了想,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我又问他:“我身上的诅咒怎么解,还是要干掉邪神吗?看样子这个邪神就在夜郎古国那一带吧?”
粱厚载点头:“应该就在那一带,错不了的。这两天,我联系上了一个叫杜康的人,他应该能帮咱们。”
刘尚昂插了句:“杜康,这不是酒名吗?”
我和粱厚载都没理他,继续着我们的谈话。
说起来,杜康这个人名字我还真听说过几次,但我也忘了是在哪听到的了,估计是过去师父闲聊的时候他提起过。
我在脑海中搜了搜有关杜康这个人信息,然后问粱厚载:“杜康……就是那个环保主义者?”
粱厚载立即点头:“对,就是他。其实说他是环保主义者,也不太确切吧,他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是那么环保,可他做的事情,确实和环保有关。而且据我所知,他的那个小队,这些年来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走,寻找各种各样的邪神呢。”
我疑惑道:“寻找邪神?找这种东西干什么?”
粱厚载笑了笑,说:“听杜康的徒弟说,他们到处寻找的邪神,是因为这些年全球变暖导致了邪神的性质也出现了变化。在过去,邪神在一个地方待得再久也不会影响附近的生态,可是现在,邪神却有能力将一大片区域的生态平衡彻底打乱了。”
还有这种事?
说真的,过去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这个行当会和“环保”这两个字挂上钩,没想到邪神这样的淤积炁场竟然还会破坏生态。
像杜康这样的人,长年累月地在各个国家乱窜,只因热衷于环境保护事业。这本是好事,可我为什么总觉的怪怪的呢?
这时粱厚载突然问我:“听人说,杜康在符箓上的造诣很深啊。”
我又是一阵努力地回想,结果也没想到多少和杜康有关的信息,只能随便应了声:“好像是这么回事。”
之后就是长达一分钟的冷场,直到刘尚昂又问了一遍:“杜康不是酒名吗?”
大概是因为我和粱厚载刚才都没理他,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爽。
粱厚载就对他说:“杜康本来就是个人名好吧,人家是酒圣杜康。你说的那种杜康酒,也是因他而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