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闫晓天的话,安长老先是惊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好像在问闫晓天,百乌山里怎么会进来妖物?但他终究还是没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点了点头就转身上了楼,我估计他应该是去集结弟子了。
闫晓天建议先去大殿那边看看,我和他的想法不一样,我打算先去镇魂街,那里有百乌山的密室,凶神也经常过去,加上凶神的记忆被抹去,也有可能和那间密室有关。
最终闫晓天还是赞同了我的提议,我们一行人离开风水堂,走过几条小路,再次回到了老夫子常待的那座老房子。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发现,小路两侧那些原已荒废的老楼现在已经住上了人,从正对大路的窗口中透出一抹抹灯光,但面朝小路的窗户则大多被堵住了。
梁厚载也发现了这个小细节,问闫晓天这样的布置是不是有特殊的说法。
闫晓天显得有些无奈:“是那些入门弟子自己把窗户堵上的,前段时间有流言说,面朝小路的这些窗户都是阴阳口,只要有这些窗户在,途径小路的游魂就会钻进楼里,那地方阳气重,鬼物进去,是要吸活人阳气的。当时我正因为长老会间的纠纷焦头烂额,等知道这事的时候,所有对着小路的窗户全被堵上了。”
刘尚昂用手电照了照那些堵死的窗户,自言自语地说:“这些窗户都被堵住了,百乌山的一条条小路,不都成了视觉死角了吗,这样一来,潜伏在百乌山的人活动起来就更方便了。”
梁厚载点了点头,说:“估计阴阳口的谣言,就是那伙人散播出去的。”
闫晓天:“回头我让他们把钉窗的板子都撤了。”
我摆了摆手:“别,就这么堵着吧。现在咱们在明,对方在暗,咱们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知道他们藏得有多深,你拆了窗户,他们说不定会搞出其他事端来。”
梁厚载赞同我的想法:“道哥说得没错,将所有潜伏者都找出来之前,咱们最好不要做得太过,既不能打草惊蛇,又要麻痹他们。”
闫晓天叹了口气:“也是。我说,你们怎么回回想到我前头呢,过去跟你们在一块,我就觉得自己特傻,现在也算是和长老会斗争了几年,我以为自己成长了,可在你们跟前,我怎么还是觉得自己傻呢。”
我拍了拍闫晓天的肩膀:“不是你傻,是你经历得太少。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年几乎天天在生死边缘上徘徊,一个不小心就是分身碎骨,日子久了,就习惯于像这样思考问题了。所以说我们这种人不适合做生意,因为很难去信任别人,对于身边的环境,也充满了怀疑和不确信。”
闫晓天还是叹气,但也没再说什么。
我记得前两次来的时候,位于镇魂街尽头的密室还是一间很破旧的茅草房,可如今百乌山经历过大规模的翻修,茅草房也变成了水泥墙,那扇生满锈的铁门也换了。
一到密室门口,我就感应到了一股很重的阴气,梁厚载也感觉到了,他指了指暗褐色门板,问我:“是凶神吗?”
我点头:“应该错不了,就是它。”
闫晓天开了门,那股阴气就顺着门缝飘了出来,仉二爷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撒开了浑身的煞气。
前有阴气,后有煞气,我们几个被夹在中间,都是一副特别难受的表情,我和梁厚载皱着眉头,刘尚昂则一直在摸他身后的背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我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守阳糖递给刘尚昂:“吃了。”
刘尚昂看着那些糖,犹豫了一下,可终究还是将它们含在了嘴里。
我们感应到了凶神的存在,凶神也察觉到我们来了,他沿着墙角飘了出来,看看我,又看看仉二爷,最后问我:“你会下围棋吗?”
我看了一眼梁厚载,梁厚载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对凶神说:“我会下。”
凶神用特别疑惑的目光看了梁厚载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一声:“和我对一局吧。”
说完,他的身子就没入了墙壁,几秒钟之后,墙上的暗门就被打开了。
我转过身对刘尚昂说:“凶神今天没有收起阴气,你就别进去了,在这等着我们。”
刘尚昂巴不得离凶神远点呢,找了张椅子坐下,朝我摆摆手:“你们去吧。”
当我们进入密室的时候,凶神已经摆好了棋盘,他的一双眼睛盯着棋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