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诉?”
司岄一怔,挠了挠头顶帽子。“就是告状。”跟古人说话真费劲啊,她都这么勉为其难的说起了半白话文,岂料还是经常令对方抓瞎。
“噗。”曲离潇蓦地笑出声来,“我为什么要告你的状?”
“因为,您怪我送粥送晚了?”什么鬼!被人投诉还要自己给对方找投诉原因,还有天理不啦?
曲离潇敛住笑意,看着面前这女子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着:“要么,怪我没先给您送?毕竟客官您钦点了我做您这几天的私人服务生,哦不,店小二。一对一服务,总归是要享受些特权的。”
曲离潇秀眉微蹙,继续看她掰扯,忽地不耐摆手:“别您您的,听着费劲。你和你那位朋友说话也是如此?”
“哎?”司岄一怔,说敬语也有错?
“我才懒得告你的状。”曲离潇淡笑一声,只以着眼角余光向她扫去一眼。“我若对你不满,自有法子收拾你。这种垂髫幼童的伎俩,简直可笑。”
“呃……”听她这样一说,司岄顿时心情复杂,不知是福是祸。低头一看,桌上的牛肉粥都快放冷了,紧忙叫道:“粥要凉了,客官你现在喝吗?要是不喝我端去给你重新热一下?”
曲离潇轻哼一声,“我饿了。”
“那赶紧趁热喝,真的,一会儿就凉了。”
“喂,”曲离潇向她招招手,“你过来。”
司岄听话上前,却见她探出一手,悬悬于她眼前。
“……”什么意思?她愣住了。
“扶我起来。”见她半天不动,曲离潇无奈睨她一眼,催道。
“哦、哦。”司岄伸手去扶,方一入手便觉微微一怔。只觉那手臂细腻如瓷,骨骼匀称,正常,大美人儿的手臂,自然也得美得紧,然而她为何有此一怔呢?概因她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那手臂上竟然有一道长约一掌的伤痕,伤面整齐,色呈淡粉,显是新伤,且为锐器所伤。“你的手……”她本是笨手笨脚地去抓,此时呆住了,自然更没注意力道,一不小心便碰疼了对方。
“有你这么扶人的么?”曲离潇被她抓痛了手腕,寻思她是否故意,看她一眼,却见她正盯着自己的伤口呆呆看着,一副少见多怪的傻样。
“对不起对不起。”司岄这才反应过来,紧忙送了手,将自己手臂平伸过去,示意她将手搭在自己臂上,好借力起身。虽觉得此举实在是像极了古装剧里的太监公公,丢人得慌,可此刻也顾不得了。
曲离潇趿了绣鞋起身,回眸瞧她,却见她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心中略觉好笑,缓步走到了桌前坐下。“好了,放手。”
司岄放了手,看她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长袖滑落,遮住手臂,不知为何,她脑中纷繁难定,反复只是晃悠着那道淡粉的铮铮伤口,很是不舒服。“那个,”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受伤了,不要处理一下么?”那么白净好看的手臂,谁这么缺德给划了这么一道大口子啊,看着都疼。
“自然是要的。”曲离潇侧首看她。“你还不去寻些药来,为我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