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头,孙坚主臣皆愤怒不已,冲动的要出战为韩当报仇。
一旁的张昭,却眉头深凝,比许多人都冷静,悲愤之余,却是一脸的忧心。
“主公息怒,貂雄把人头扔上寿春城头来,就是想激怒主公,诱得主公因怒兵,主公千万不可上他的当啊。”张昭苦苦相劝。
孙坚到底是名将,侄儿孙贲之死,尚且没能让他乱了阵脚,何况是韩当。
凝视着城外浩浩荡荡的貂军,孙坚很清楚,以自己区区一万兵马,出城跟对方拥有数千铁骑的三四万大军对战,万万没有取胜的可能。
出城一战,只能是自寻死路。
砰!
孙坚的拳头狠狠击在女墙上,咬牙道:“难道,义公的仇就不报了吗,我堂堂孙坚,难道就龟缩在这寿春城中,任由那小子耀武扬威吗?”
张昭眼珠子一转,却拱手道:“主公,胜负乃兵家常事,主公不必介怀。为今之计,敌强我弱,以我们现下的兵力已不可能击败貂雄,必须另寻援手相助了。”
援手?
“你莫非是想让我把伯符从江东召回?”孙坚疑道。
“大公子正横扫江东,此时若率军回援,岂非功亏一篑。”张昭摇了摇头,却指向北面,“昭的意思是,主公当作书一封,派人往徐州,向陶谦求援,请其兵,到时南北夹击,方可大破貂贼。”
向陶谦求援?
包括孙坚在内,所有人眼前皆是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黄盖却道:“那陶谦新近才为曹操所败,若非曹操粮尽退兵,他眼下恐怕还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来援救咱们?”
“他一定会的。”张昭却自信的笑道:“那貂雄已与曹操结成联盟,倘若我淮南失陷,陶谦就要面临被曹貂二人南北夹击的威胁,到时候必亡无疑,陶谦应该知道这个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他一定会兵来救。”
一席话,令孙坚一众,豁然开朗。
孙坚却拳头敲击着女墙,眉头深凝,犹豫不决。
堂堂孙坚,被一个无名小辈杀得屡战屡败也就罢了,最后还沦落到向友邻求援的地步,传扬出去威名何在。
孙坚是在顾忌着自己的颜面。
张昭敏锐的看穿了这一点,便劝道:“主公神武雄略,自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今日求援虽有损威名,但比起他日灭掉貂雄,报仇雪恨,成就大业来说,这颜面上的小小损失,又算得了什么,请主公三思。”
孙坚身形蓦然一震,仿佛被张昭说中了心思。
沉吟片刻,孙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子布言之有理,你就替我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徐州,向那陶谦陈明利害,请他兵来援。”
……
敌城之外,貂雄驻马横斧,坐等着孙坚因怒出兵。
其实他把韩当的人头扔入寿春,不仅仅是要震慑敌人,更有借此激怒孙坚,逼其出战的意思。
倘若孙坚一怒出兵,便正中貂雄的下怀,他便可率领着这得胜之师,一股作气荡平孙坚,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寿春。
关中已传回消息,董卓已招降了马腾,陇西叛军分崩离析,只余下个韩遂还在顽抗,相信不已就会被董卓收拾了。
等董卓腾出手来,以其对自己的疑心,必不会容忍自己实力坐大,那时翻脸反董势在必行。
所以,貂雄必须抓紧时间,拿下淮南这块肥肉,唯有如此,他才有实力跟董卓反抗,挡住董卓恐怖的西凉铁骑大军。
神思间,列阵许久,却未见寿春有丁点动静。
“将军,看样子孙坚是不打算出战了。”身边文聘提醒道。
貂雄哼了一声,感慨道:“看来孙坚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将,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保持住冷静,寿春之战,注定将是一场恶战了。”
孙坚不出战,貂雄也不屑于再浪费精神,大军耀武扬威一番后,便下令收兵。
当天,貂雄便于寿春西北下寨,摆出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架势。
安营已毕,接下来的数天,后续大军和粮草,66续续的抵达前线,寿春一线的兵马,已达到三万余众。
寿春距南阳大本营,距离已颇远,粮草运输不利,貂雄不得不选择以战养战,就近取粮。
围城未久,貂雄便分出兵马,前去攻占寿春附近诸县,一方面是孤立寿春,另一方面则是就近征粮。
是日。
中军大帐中,貂雄正与诸将,谋划着破城之策。
斥侯飞奔而入,拱手叫道:“禀将军,龚都将军奉命攻占北面诸县,却在慎县被当地豪强许褚所败,请将军兵增援。”
许褚!
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响起在了貂雄耳朵,脑海中,立时浮现出诸多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虎痴、武道绝、渭水大战马,与张飞斗三百合不分上下……
曾经历史中,曹操最信任的亲卫统领,武道与典韦并称曹营第一的强者,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淮汝附近。
“元直先生,你可知这个许褚的虚实?”貂雄的目光,转向了正打瞌睡的徐庶身上。
徐庶头猛一点,方才清醒了几分,茫然了片刻,方道:“这个许褚啊,我知道,他原是谯县豪强,黄巾之乱后率宗族南迁到了慎县一带,凭着绝的武道,和他麾下八百许门死士,连着击败了几伙汝南黄巾,威震淮汝,无人敢惹,龚都尉大概就是撞上了这位不好惹的主。”
“元直对这许褚了解的这般清楚,看来天下之事,没有你不知道的,你可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