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狄帆收了金字令箭,然后说:“我这里有份请柬,是昆仑派送来的,让我参加他们的新掌门接任大典。先生替我去,可好?”
因为要购置战马,这也是他的第一要务,赵普想了想,就说:“他们是邀请副使大人去,让我去,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狄帆知道赵普有意推迟,说:“先生不是有会易容的兄弟吗?你化作我的模样前去。到时候,贩马的事情还可以托昆仑派的门路,价钱也好商量。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赵普说:“让我假扮副使,肯定不行。这样僭越的事,神教内是绝对不允许的。要是赵将军知道了,非宰了我不可。再者,我又怎么跟昆仑派的人说买马的事呢?”
狄帆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令箭在此,这是命令。赵将军那边,我会替你说情的。至于战马的事情,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赵普无法,只好应下了。随后,狄帆大致介绍了昆仑派的情况,却只字未提南门靖所托之事。
待赵普要走时,狄帆叫住了,说:“回来,这礼单你也一并带在身上。”
赵普说:“这我怎么好向赵将军复命?”
狄帆说:“敦煌那里也有中原钱庄的分号,你到那边再兑现,就当我买些战马送给赵将军。还有,马厩里有一匹好马,叫的风,你骑上,昆仑派的人就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了。”说完,赵普只好领命,然后就自行离去了。
待赵普走后,党在兴很疑惑,问:“为何让赵判官去?”
此时,狄帆已经开始提笔写信,说:“怎么了,不行吗?”
党在兴说:“不是不行,大哥不是说要去死亡之谷吗?”
狄帆说:“我可以不去啊。”
党在兴说:“啊?”
狄帆说:“啊什么啊?会有人替我去的。”
党在兴问:“谁呀?”
狄帆指着正在写的信,说:“这不,我正请人帮忙啊。”
党在兴说:“大哥老是骗我们兄弟几个。”
狄帆说:“先别告诉他们。你说说,哪里骗你们了?”
党在兴应下,说:“上次从老城出发,大哥就一直骗着我,害我找你找得好苦;刚才还说要去昆仑山赴宴,转眼间就不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狄帆写好了一封信,说:“怎么说话呢!才多久,你就跟张顺子他们学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党在兴憨笑了一番。
狄帆又说:“现在不是有送上门来的人吗?干嘛不用?”
党在兴问:“让赵判官去,合适吗?”
狄帆说:“有什么不合适的?说不定,他会比我办得更好?”
党在兴问:“不是说去赴宴吗,还能有什么事要处理?”
狄帆便说起了南门靖托他查昆仑真人之死一事。党在兴问:“那赵判官能查得出来?”
狄帆说:“你去打听打听,这赵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将来的成就不会必定在你之上!”
党在兴问:“这还有我什么事?”
狄帆说:“中原钱庄的事迟早要你来主持?”
党在兴问:“不是还有大哥、钱副庄主和金副庄主吗?”
狄帆说:“钱万贯他有点不老实,金楼主年事渐高,顺子哥太急躁,何大哥又多fēng_liú,至于五哥和六子,也不行。他们不行,不就是你了吗?”党在兴已知狄帆在做更为长远的安排,此时才明白狄帆让他来回联络众人的用意,大为感动,又有些伤感,都忘记磨墨了。
狄帆也清楚现在党在兴在想什么,笑着说:“现在我还没死呢,别跟哭丧似的。快点研磨,我还要再写一封呢。”
待两封信写完,狄帆一一交给了党在兴,说:“这第一封,你让狄榕公主交给南门靖;这第二封,明日你交给峨眉派的钟玉雪。”
党在兴接过信件,说:“大哥又要骗人了?”
狄帆说:“多嘴。我也指不定什么时候走,好在事情都安排他们去做了,得多让兄弟姐妹们自己拿主意,日后我好省心。你也知道,我母亲让我送的两封信,现在还没送到。虽然母亲说不急,但是我总得去办,都这么长时间了,该去送了。”
党在兴问:“大哥是要去宋州和大名府?”狄帆点点头,就让他去休息了。待党在兴走后,狄帆运混元内功,用他六叔的方法给自己调息,之后又练了一会儿达摩易筋经神功,不多久就在打坐中睡去了。
刚听得外面的更夫打更,只是比平日里打得更快些。狄帆只知已是五更天了,便起来了,稍加洗漱,就去吃些点心。之后,狄帆就去了马厩,见的风不在了,知道赵普等人早已出发,心中暗自佩服,然后牵过的黑,就悄悄出了登元客栈,往韦家村的方向而去。
到韦家村时,天已大亮,狄帆就去了韦季叔的家。稍加寒暄之后,韦季叔就说:“就在昨日,顾姑娘就被一帮人带走了,听口气像是她父亲派来的。”
狄帆问:“她父亲?”
韦季叔说:“对啊,谁让你俩逃出来的时候不注意,被顾员外的家仆给跟踪了。”狄帆这才缓过神来,心想:定是灵妹妹怕季叔起疑,也不想我为难,就请来了一些人,故自己给自己做了一幕被人强行带回去的闹剧。
韦季叔见狄帆一愣一愣的样子,就说起了顾卓乐被带走的场景,与狄帆所想的相差无几。韦季叔又说:“房间里有顾姑娘给你的一封信,娃娃可去看看。”
狄帆便去了顾卓乐之前住过的房间,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