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媚生点了点头,又一脸歉意。“花公公,我刚刚并不是故意为难你,我……”
“老奴都知道,陛下能遇见你是他的福气。”花公公郑重道,又笑道。“小叶子,你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老奴先告退了。”
叶媚生看着花公公离开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明日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是,她却并没有如愿入睡,或许是因为已经连续睡了一天一夜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事放不下。
最后那一晚。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从她穿越到这里之初,再到同六王爷一起出宫,又与苏幕楌在宫外确认感情;再是同他一起回宫,又因思存的缘故两人产生了误会。最后画面一转,转到昨晚他点头让自己好好休息的场景,唇角似乎还挂着柔柔的笑意。
其实他很少笑的,在外人前面,他一直是那个冷酷无情甚至有些残暴的帝王。只有两人独处时,他才会露出一些或脆弱,或无可奈何的表情;会笑,会难过,也会大声指责她,被她气得直跳脚。
屈指一算。她来到这里竟然已经有三年半的时间了。
在这三年半的时间里,她伤心过,难过过,也曾因为思存的缘故无比绝望过,但最终都因为有苏幕楌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这种好,还会持续到明白吗?
叶媚生有一种预感,不管好与不好,明日一定会有一个大结局。
第二日。天还没亮,花公公便在外面敲了敲门:“娘娘,准备好了吗?可以出发了。”
叶媚生连衣服都没脱,闻言翻身就下了床:“准备好了,这就过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眼睛余光注意到放在一旁的木雕小兔子,那还是苏幕楌送给自己的,又赶紧拾起来同手机一起踹进了口袋。
打开房门,花公公已经换上了一件蓝色侍卫装,恭敬道:“娘娘,可以出发了吗?”
叶媚生点了点头,关上房门的时候,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古色古香的家具,大开着的窗户,窗外竹叶纷纷,还有书桌后面那把掉了漆的椅子……她这里住了交近半年的时间,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离别的伤感。
就好像那日她出宫去见思存。走出清和门,最后看了一眼那巍峨耸立的皇宫大门,与隶书拽刻而成的三个大字时,心里涌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而后来,她果真没再回过宫,且以后也永远不会回宫了。
想到这里,叶媚生又摇了摇头。想什么呢,星月神教又不是皇宫,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都是可以的。
“叶子,走吧。”夜阑风骑着一匹马过来了,轻声提醒。
他身上又披上了那件大红色披风。不知是因为服下解药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想起了从前的那些事。摘下面具的他五官虽依旧清秀,却再也瞧不见当初那种书生感了。
他是太子苏幕遮。
叶媚生这样想着,又点了点头,上了另一匹马。
黎明十分,叶媚生,夜阑风,花公公,并许多星月神教的弟子一起离开了星月神教,往碧云寺的方向赶去。
中午经过邕城吃饭的时候,叶媚生还特意去看了一眼若初开设的当铺。
那当铺依旧跟以往一样,若初两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只是当铺门口立着一名面如冠玉的美男子,一身红衣似火,正是苏幕尘。
他这是在?接客?门口有了他的站立,生意明显要比其他当铺好很多。
若初拿个扫帚在后面扫地,不,确切是说是在扫苏幕尘,扫地出门?!纵引豆扛。
“笑什么?”夜阑风骑着一匹马从后面过来了。“可以出发了吧?”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二弟?他这是……”准备过去。
“别打扰他们。”叶媚生提醒,然后,驾的一声离开。花公公立即带人跟了上去,扬起一地的尘灰。
若初听到马蹄声,下意识抬起头来,却只能看到数名黑衣人离去的背影。
苏幕尘趁着她不注意时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扫帚:“别扫了,别扫了,你这一天都扫了不下十次了。还有什么东西可扫的?”
若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不是还有这么大一个东西没有扫走吗?”转身进了当铺。
“我又不是东西。”二王爷说着,扔掉扫帚也跟着跑了进去。
叶媚生一行人赶到碧云寺的时候,时已至下午。
午后的阳光透过大路两旁的绿叶细细密密地洒下来,洒在上山的路面上,远远看去,犹如碎了一地的金子。
只是,那路尽头却再也瞧不见以往那座安静庄严的寺庙了。取而带之的是一片废墟,断垣残壁。原来种在院落一旁的菩提树也被火烧死了,只留下一个黑糊糊的树架子,看上去有些可怕。
那架子前立着几名黑衣人。
“吁”在最前面的花公公停了马,黑衣人听到马叫声,立即拔刀从里面跳了出来。“来者何人?”
叶媚生骑马上前,正欲开口。却见灵芸姑娘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灵芸是与苏幕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