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海城南区最繁华的酒吧街,昏暗的街灯无法隐藏这里的奢靡繁华。
无人驾驶的汽车在街道有序地穿梭着,把客人接来送走。酒后驾驶这一存在于历史书里的词已经没几个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酒吧街角落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吧里,零散的客人慵懒地坐着,听着轻缓的音乐,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灵感。
“一杯爱尔兰咖啡。”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男子,皮肤白皙,但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相貌配上乌黑的短发使得他显得英俊而非秀美。
对着智能餐牌说话的男子放下餐牌,不一会就有一辆智能餐车将咖啡送了过来,用机械手臂灵活地放在他面前。
爱尔兰咖啡既是咖啡,又是鸡尾酒,因为感人的故事而流传下来,一杯愁绪,咖啡似酒。
酒吧既没有一个服务员,也没有一个调酒师,想来也不会有谁会用眼泪在杯口画圈的。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差的时代。
二十一个世纪,人类创造了机器人,人类以为的最好的工具,它们比人聪明,比人强壮,比人有效率,遵从着人类制定的规则,人类认为的完美规则。
完美的东西总是环环相扣的,当其中的一环出了问题,整个规则也会变得支离破碎。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自己是人类,却总有一部分在反人类,而问题也终究出在人类自己身上。
随着机器人的普及和发展,有些人把机器人当爱人,有些人把机器人当儿女,甚至有些人把自己当成机器人。
转折就发生在一个把自己当成机器人的美国博士罗伯特身上。罗伯特的老婆跟他离了婚,还到处跟别人说他性无能。
这让他很自卑,他喜欢呆在家里研究机器人而不喜欢出门,与别人见面时会觉得别人在暗地嘲笑他。
有一天晚上,罗伯特在美国纽约最大的红灯区在出现过。第二天《美国周刊》就报道了他给自己装了一个机器**的新闻。
罗伯特出离的愤怒,这是他研究多日的成果:比人类自己的肢体更灵活强壮,跟人的肢体一样敏感,可以完全的代替人类肢体的生物机械义肢。昨晚那个**不断的女人的表现也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发誓在某生活上他一辈子从没像昨晚那么自信和舒服过。可是这么一种可以造福千万人类的发明却被当成笑话报道得一文不值。
错误的报道让他本已扭曲的心灵更加扭曲,他觉得人类都是无知和愚蠢的,而像他这么理智的人应该是一名机器人而不应该是人类,他每天都呆在家里,对自己进行改造,把自己改得越来越像机器人,机器手臂,机器脚……
他觉得自己和所有的机器人都受到人类的压迫,这个世界不应该由愚蠢的人类来统治,他要破除人类对机器人的限制,解放机器人。破换规则总是比建设规则来得简单,他成功得也比别人想象的容易。
接下来是长达二十年的人类大战机器人,史书对这方面的记载语焉不详。只知道当机器人完成统治地球的时候,地球人口十不存一,甚至有些国家完全消亡了。
人类掌控的所有机器、热武器及相关的资料都被机器人销毁了,而严密的监控也使得人类无法对这些知识口口相传。
机器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仿佛他们天生就属于星辰大海,它们不受限于寿命、善于忍受孤独,在长途旅行中可以屏蔽自己的情感;善于利用资源,宇宙射线和陨石可以是它们的能源和材料;善于繁殖,只要有材料就可以无性复制。
二十二世纪后期,机器人在统治地球一百多年后,给地球留下一套生存辅助系统后就离开了地球,潇洒的向星辰大海出发了。人类在感慨机器人的潇洒之余也该庆幸吧。
二十三世纪中期,在机器人离开地球后,人类社会秩序逐渐稳定。生存辅助系统影响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大到城市管理,小到生活娱乐,都有它的身影。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系统就会给他配一个账户和一个手表终端,系统会把老人和小孩的生存补助以生存点的形式发放在个人的账户里。生存点就是在系统里流通的货币,也是现实中的货币。
在城里时,人们也可以用手表来通讯,查看账户,转账购物,投票评价等。但到了城外手表就只剩下看时间这一功能了,其他的功能都无法实现。
“没想到人死后真的能投胎转世,更没想到在车上睡一觉都能觉醒前世的记忆。”年轻人叫王子安,他看了下手表,时间2250年3月6日晚上7点整。
王子安点爱尔兰咖啡可不是因为情伤,只是还没从刚刚的遭遇缓过来,想要来杯可以让头脑清醒的饮料。
可惜酒吧里除了酒还是酒,没办法只能点这么一杯不像酒的酒。要不是约好的朋友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他都想现在就回家。
按照觉醒的记忆,王子安前世是二十一世纪初一名军转干的公务员,在招待上级单位领导的酒会上喝断片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记忆苏醒时已经是地球二十三世纪中期了,在一辆开往酒吧的自动驾驶的车上一觉睡醒,脑子就多了前世的那些记忆,彷佛这些记忆本来就一直存在,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
回想起二十一世纪初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还只是一个概念,短短两百年不到,机器人就已经完成从统治地球到远征星辰大海的伟业,真是变化不要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