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怒视,却看见那人正是花渡,顿时气就消了大半,只是不满道:“解语你何故拦我?!他害死了我母亲!”
“我……我没有……”花晏躲在一旁,瑟瑟发抖,恐惧地盯着花询看。
“他还没有定罪。”花渡淡淡地扫了一眼花晏,摇摇头道。
“你不是亲眼看见二夫人拿着弓箭对我们的吗?!”花询不可思议道。
“逆子!”门外,花君侯的怒斥传来,紧接着花君侯带着长史和杜仲一起进来。
花询看见花君侯,委屈极了,想要哭,但强忍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她颤声行了个礼道:“儿臣见过父侯。”
“问棠啊。”花君侯怜惜地望着她,一脸憔悴,“起来罢。是父侯不好,没能好好保护好你和你母亲,以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父亲……”花询鼻子酸涩,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父侯救命!阿姐她要杀我啊!父侯救命!”花晏见到花君侯来了,赶紧跪爬到花君侯脚下,苦苦求饶道,“阿稚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阿姐非杀我不可啊……”
“逆子!”花君侯没有甩开花晏,只是口中怒道,“还不快给你姐姐认错赔罪!”
花渡看着花君侯装腔作势的样子,眸光一冷,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
“父侯,他和二夫人同谋,害死了母亲,您——”花询不可思议地看着花君侯和花晏。她话说了一半,忽地恍然想明白,为何花晏在这里,而花君侯现在才赶过来。这根本就不是花晏自己偷偷跑回来的,花君侯早就知道花晏在这里,他不但知道,而且并没有要问罪花晏的意思。
“阿姐……”花晏哭得伤心,“我知道自小阿姐就不喜欢阿稚,可阿稚怎么敢害死大夫人呢?阿姐,我没有……我没有做的事情,阿姐不要冤枉我……”
花询脸色一白,扶着桌子方能勉强站稳。她颤抖着道:“父侯,阿稚他……是他……”
“问棠,”花君侯摇摇头,叹息道,“我已经问过阿稚了,此事是他母亲一人所为,和他没有干系。他完全不知情,只是被蒙在鼓里。我知道你不喜欢阿稚,但是此事事关重大,绝非你所想的。阿稚年方十二,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误会他了……”
花询看着花晏惊恐地看着她,似乎非常害怕她。文文弱弱的少年,唇红齿白,哭得梨花带雨。此时还是青春懵懂,怎么会干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呢?况且花晏就算是敢,也不可能做得到去调集那些弓箭手,并且把府中的侍从调开。
可是……
没有可是。她看见花君侯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严肃。
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毫无预兆,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等地步。她绝望地扫视过花君侯的神色,和花晏哭得悲痛的脸,最后定格在花渡饱含深沉担忧的眼神中,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失去控制倒入一个温软的怀中。
第20章误闯鬼门
“母亲……”
花渡怀抱着花询,怜惜地把她抱紧。
“来人!快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花渡拒绝了花君侯,她横打抱起昏迷的花询,淡淡地道,“我将问棠送回房去。告辞。”
“呃……”花君侯还想说什么,花渡却不予理会地走了。
花渡抱着花询穿过游廊走道,越过奴仆们,板着脸往花询的小院走。
一路上奴仆们投之以奇怪的眼神,她都熟视无睹,直到把花询送到了院子里,佩兰泽兰要伸手来接,她才略略一抬眼皮子,说道:“不用。”
将花询放到柔软的床榻上之后,花渡为她拉来被子掖好,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正常,又为她号了脉,眉心轻蹙,浅浅叹了口气。回头一看,铃兰站在不远处,满怀担心地翘首往这里看。
“无碍,只是情绪过于激动,怒急攻心。加之今日yī_yè_qíng绪波动,没有进食,过度劳累,才一时昏迷了。”花渡柔声解释道,“只需要多休息就好了。你们去准备一下清淡点的粥,好让她醒过来可以用饭。”
铃兰知道花渡不是一般人,这话可以信服。她才略松了一口气,颔首道:“多谢花大家。”就要出去吩咐下去。
“诶——”花渡又喊住了她,“你们守在外面,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铃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沉睡着的花询,没有犹豫应下了,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花渡坐在花询身边,望着她安静的脸,缓缓低下头,一手扣住花询的嘴,强使她开口。她将要碰到花询的唇时停下,从口中吐出一颗一口仙气来,淡淡的,白色的雾气一样的仙气渡进了花询的嘴里。那口仙气仿佛像流动着的,有生命的云雾,钻进花询的喉咙里,滑进了她的肺腑中。
冰冰凉凉,很舒服,还带在海棠花的香味。花询餍足般地舒缓了神色,慢慢松开了紧皱的眉心。
花渡放开她,坐直了。她温柔地露出微笑,替花询拂去额头上散乱的发。
这该是她第一次看见花询睡着的样子。安稳平和得像个婴儿,无欲无求。在睡梦里的她,虽然没有像平常那样,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乖巧得惹人怜爱。那张水嫩光滑的脸,在花渡眼里,何止的倾国倾城那样简单呢?
她移开目光,怕自己惊醒了安然入眠的花询。起身环顾四周,她的目光突然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