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啊……其实,也没做什么。杀人,杀畜牲,还有……呵,除了杀戮还是杀戮呢。从称雄一方的世家到枕戈带甲的将军;从欺行霸市的赌场老板到街头摆摊的孤寡老人。男人,女人,大人,孩子,老人,青年。啊,只要是活的,我都杀了。那血液真的好烫好烫,我的心至今还为此跳动啊!身上的还是心里的?踩在脚下的血流成河,很不错的感觉。她不停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她为之沉醉,甚至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萧瑾的眸子不再是那么清亮。
“将军,搜到了。”一个士兵低着头说道。他右手里抓着一块玉佩,清澈冰蓝,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宁平静的气息。玉佩上的缎带已经磨损,依稀可见是挂在脖子上的。繁琐的花纹昭示着它的不平凡。
萧瑾伸手拿起那玉佩,清凉透骨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微微一颤:“带我去。”
小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恭敬地给萧瑾带路。
那是一个很破旧的房子,摇摇欲坠。在州府中心竟然有这种存在,萧瑾的心里也有些惊讶。屋子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子,和一个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脸上脏兮兮的少女。
“玉佩一直挂在她身上?”疑问的句式里还有一些不满,萧瑾见老人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主上,少主……少主……”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对上萧瑾的目光不禁冷汗涔涔。
“如何?”收回视线,萧瑾转身走向屋外。
士兵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说道:“少主已下漠城,直逼宣州。”
“辰耀宣州?”萧瑾的脸上露出一缕诧异和茫然。随即明白过来:夜枢和清洛,辰耀与轩辕。这么一来,想罢兵都难。毕竟整个大陆都已经动起来了。
“将军,找到了!”又是一个激动不已的小兵。
萧瑾点点头,从那人手里接过那把长剑:“沧浪之水,濯缨濯足。”
沧浪软剑,萧天仁也曾有过一把。萧瑾右手拿着软剑,左手将剑身弯成了半圆,然后猛一下松开。“噌”一声,恢复原状的沧浪软剑发出一声清响,金元素立刻向着剑身流过来,迅速包裹住了整个剑身。
“叫你们将军护送这把剑回帝都去吧。”萧瑾将剑随手扔给了先前的兵士,“回军,兵发漠城。”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傲娇了
☆、风起云涌归安然
“思宁,等了很久?”萧瑾看着关隘上的龙袍飞扬,冷漠的语气里还有些一缕不易察觉的沉寂。
沉重的大门缓缓落下。
萧瑾眉头一挑,似乎是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龙袍这个时候不该穿在路怀安身上。这一点萧瑾很明白。何况带兵打仗的人不穿铠甲,穿着明晃晃的龙袍是干什么?在萧瑾的认知里御驾亲征的解释可不是这样。
“萧大小姐,久违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浓烈的厌倦。
萧瑾面不改色地看着那人,士兵们却发生了一些混乱:“不知摄政王殿下不惜大驾光临沙城,是要留本小姐用膳还是想与本小姐喝酒呢?”
路怀寄摇了摇头,冷声道:“请大小姐将夜枢的东西留下。”
萧瑾再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人一番。
“在忻州,相信大小姐已经找到了。”路怀寄并不在意萧瑾的沉默,“寄以为三万将士比那件身外物来得重要。”
萧瑾的脸上闪过一丝厌烦,嘲弄道:“身为夜枢皇长子在夜枢国内丢了玄武铠,这么惊天动地的□□之举,本小姐真的是望尘莫及啊!”
“萧瑾!”路怀寄的额头青筋暴露,硬生生忍住了上去交锋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将升腾的怒火压下去,路怀寄再次说道,“玄武铠本是夜枢皇室世代相传之物,请大小姐物归原主。”
“神光之后,光武叛逆。所谓皇室早就是一抔黄土了。”萧瑾猝然拔剑对准路怀寄的面前狠狠地劈了下去。巨大的灵力波动让所有人勃然变色。路怀寄堪堪躲过攻击,就听到那个银铠青年说道:“若不是看在子钰和思宁的份儿上,本小姐早就一剑劈死你。扣关!”
“收吊桥!放箭!”路怀寄岂能这么简单的就让人离开?
恶战难以避免的节奏?萧瑾的眸子里嗜血的杀意渐渐涌现。这时候,城楼头上又是一声厉喝:“谁敢!”
听清这个声音是谁,夜枢众人顿时陷入两难。
“朕倒要看看,摄政王今天是要弑君还是要窃国!”路怀安的出现并不在萧瑾的预料之内,眸子转了转,萧瑾的视线落在了三不管的轩辕城方向。一个不可能却又最可能的人影浮现在萧瑾的眼前。除了这个人,世上能说动夜帝如此的,已经没有了。
“你怎么在这里?!”路怀寄的惊讶完全暴露在外。
“朕若不在,日后如何向父皇交代?”路怀安一步一步踩着石阶走下,身上的冷冽煞气竟然冲着路怀寄毫无保留地压了过去,“皇兄觉得下次父皇问起‘瑾儿安好’时,朕应该怎么回答?‘皇兄已杀之’?还是‘陷于沙城,兵败自尽’?”
面对这两个问题,路怀寄一个也没办法回答,只能强硬地说道:“岂能将镇国之宝拱手送人?!”
“朕是夜枢之主,堂堂夜帝。连一副铠甲都送不得,还有必要坐在乾仁殿上吗?皇兄,摄政王殿下,朕离开的太久,也太彻底了是吗?你还记得自己对母后的承诺吗?还记得自己对皇曾祖神位的誓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