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怯生生地问道。
萧瑾原本是坐在马上的。听到这句话立刻下了马,走到孩子身边,用马鞭敲了敲孩子稚嫩的肩头,冷然说道:“你,要去做什么?”
“学本事!”孩童激动地说道,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他热切地看着萧瑾冷漠到近乎绝情的脸庞,“我要给爹娘报仇!杀光那些坏人!”
萧瑾点了点头,再次用力地敲了敲孩童的肩膀,马鞭很快在孩子肩头留下几道血痕:“这不是个好主意,孩子。”萧瑾蹲下身子,平视着孩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冷漠地说道:“不论怎样,你得先长大才行。明白了吗?”孩子不解地看着萧瑾的眼睛,目光澄澈倔强,萧瑾不禁一笑。强忍着痛也要走完的路,因为选择的人是自己啊!萧瑾认真地打量了孩童最后一眼,轻声道:“好好长大,好好活着,我等着你呢,小家伙。”
……
景泰二年二月十二,帝以萧瑾为帅,起兵三万,会沿途各守军将士直逼漠城。——《清洛帝国?太/祖秘史》
☆、夺关直取下宣州
快要到出兵的第三个月,三万清洛军队距离漠城还有至少五天的路程。从雷州出发后,萧瑾几乎没有露面。不少士兵怀疑萧瑾临阵脱逃,毕竟世家子在军队的形象绝对算不上高大。萧铭梧已经不知道被凤凰扔进哪个小队里面体验军旅生活去了。至于心怀天下的萧铭流少爷,在萧瑾起兵的消息传出清洛帝都的时候人就跑到漠城散播消息去了。你问他要干啥?他不想干啥。就是看中了漠城里的一家酒楼,然后,嗯,兵荒马乱,你们都懂的是吧?是吧?不过,还真得感谢萧六少的不懈努力和无私奉献,不然也没那么多人相信萧瑾真的会去攻打辰耀国在漠城关隘啊!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孰知其极?
三千轻骑的速度比三万军队要快。当路怀安带着三千人马,日夜兼程来到沙城关隘时,真的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困马乏”。然后他们就懂得了什么是“雪上加霜”,这种气候居然有敌军扣关,这不是要命吗?!交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一阵砍杀之后,关隘上的夜枢军队全体人员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糟透了。再然后他们就学会了另一个词语叫做“祸不单行”!
“不过几年光景,思宁已是文武双全之才了。”萧瑾冷漠冰寒的声音从城门下传了上来。在她身后跟着四千多将士,相当一部分受了伤。雷州的停留,萧瑾只做了这一件事——偷天换日。羽林卫三万的声势太大了。哪怕真的能攻下漠城又如何?推进的可能一点儿都不剩了啊!更别提冲击驻守各国腹地的世家所在。从一开始萧瑾就是要夺取忻州罢了。只是,夜帝守关……萧瑾抬头看向城墙之上。对这个说不上麻烦也不太好解决的意外,萧大小姐实在是连好脸色都欠奉。
路怀安此刻的心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当然,这不妨碍她无声的把萧瑜的十八代祖宗在心里问候一百二十遍以谢心头之恨!任谁走了一大半路被莫名其妙的要求换道也不会有好脸色。何况是堂堂夜帝呢?
叫我起兵支援石城,讨伐辰耀,转脸又叫我驻守沙城。萧子钰!我上辈子绝对是和你有杀妻之仇,夺子之恨!路怀安在心底恼火的想着,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不去对答萧瑾可有可无的寒暄。不然真的要被这姐妹俩玩死!
路怀安的沉默显然是在意料之内的。萧瑾接着说道:“思宁,你心里明白,关隘根本守不住,援军更是没指望。开门献关,本小姐绝不动你夜枢官僚。”
“你要做什么?夜枢如今不值得你兴师动众。”路怀安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若是熟悉的人在就会知道,路怀安是答应了。
“我要忻州。”萧瑾的回答异常间简洁。
路怀安的瞳孔骤然紧缩,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大小姐,士可杀不可辱。”
“堂堂夜帝竟要与士人比肩?思宁,本小姐再说最后一遍。”萧瑾的声音蓦然放大,“我要忻州。”
四个字直冲霄汉,震得关隘上下,两方将士耳朵生疼生疼的。
路怀安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来自天地的压迫。灵力汹涌之下,路怀安想了又想,望着关隘下从容不迫地青年,终究放手了:“传令,开关。”
……
萧瑾并不想让路怀安难堪。关隘大门放下,路怀安缓步而出,抬眸看着马上潇洒而坐的萧瑾,缓缓地放下右膝:“路氏思宁安参见萧大小姐。”
单膝跪叩的礼节萧瑾很少接受,甚至不会接受。
这个人,是夜枢的皇帝。萧瑾淡淡地看着跪在那里的路怀安:当初那个整天不着调的少女,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君王了。就像昔日那个只之主了。
“得罪了。”萧瑾下马,伸出双手将路怀安扶起,“思宁姐姐。”
路怀安抬头,顺势站起来,一言不发。
“瑾愧对尊颜,不悔征伐。忻州入手之日,必定给你一个交代。”路怀安认真地看着萧瑾,拱手,低头,侧身。在她身后,将士们纷纷让路。
萧瑾上马:“走。”
……
“思宁还是放她入关了。真的是天算不如人算。”萧瑜面前放的清茶还在冒着热气。她的心情很不好。忻州,不到六千人攻打忻州。萧瑜实在找不到忻州失守的理由。一个人口达到十五万的州府,驻扎军队最少也有八千。可她心里比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