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一柄血红的长枪瞬间伸展开,长枪的后柄端快准狠地击中了陈兴言的腹部,此刻他如同一条死狗,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好了,少了烦人的苍蝇,世界又变得清静。”不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陈武胜再次倚靠在墙上小歇。
趴在地上的陈兴言用恶毒怨恨的眼神盯着陈武胜,他现在恨不得痛下杀手宰了对方。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每次稍想用力,腹部立刻会传来绞痛,瞬间打消他所有的念头。陈兴言何曾受过此种罪,剧痛与羞辱感占据了他的脑子。
【该死,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陈武胜内心没有任何波澜,见到了那对怨毒的目光,没有多说,操起长枪旋转了几圈,当长枪停下时,枪头已经朝下,离陈兴言近在咫尺。
突然悬停在自己眼睛前的枪头,着实吓坏了陈兴言,顿时所有的绞痛、怨念被抛到九霄云外,陈兴言没有想过有一天,死亡的恐惧会离自己这般的近。
看到吓得一身冷汗大气不敢喘得陈兴言,陈武胜默默地收起了长枪回到原位继续休息,至始至终他没有说一个字,但看到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别来烦我。
“都散开散开,考场之上不得喧哗打闹。”姗姗来迟的考官们终于出现了,对于这里的异动他们略有所察觉,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年考试没遇到过几起寻衅滋事的闹剧呢?在场有很大一部分考生说白了一是一介莽夫,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用屁股和下半身来决定大脑。
今天带队的是松伟才,他个子不高,一张尖嘴猴腮的面容。郡考带班,责任重大,然而通常情况下不会出事,同时有些考生为了提前知道内容,不会吝惜向他这种考官行贿,所以郡考带队总的来说是一份油水颇丰的轻松差事。
【真不错啊,考试还没开始,便有人闹事?吓唬他们一顿,若是他们识相,贿赂我一笔钱财,自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有他们好看。】
不紧不慢赶来的松伟才,脑子里迅速盘算着该如何吓唬闹事者,不过开场的气势要足,要先镇住场子,否则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几个是不想考试了吗?胆敢在这里闹事?”
周围的考生连忙散开,生怕受到无妄之灾。而松伟才如愿的看清了局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只有一个考生被打趴在地上,除此之外没人受伤,伤者也没有伤口,地上没有血迹,人没死,参与者数量不明。
这种情况下,考官们多以口头警告了事。松伟才原本也是这么打算,可当他看到地上的考生衣着鲜明,是上等布料制成,便知道这是一位有钱的主。于是松伟才“热情”地上前查看。
“地上的这位考生,你怎么了,告诉我是谁在这里闹事,我会秉公办事。”松伟才作势俯身查看陈兴言的伤情,实际上悄悄的在对方耳畔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给我一千元,我替你做主。”
陈兴言不是傻子,一千元贵了些,却能替自己出一口恶气,值!他用力的点头,松伟才看到对方识相,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一切旁人当然看不清,作为一个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松伟才不会为自己留下一丝把柄。
重新换上公事公办的严肃嘴脸,松伟才顺着陈兴言的示意找到了陈武胜,他当即命令手下:“把这个闹事的考生给我拿下,将此人给我逐出考场!”
“哗!”周围顿时炸开了锅,考生们议论纷纷。
虽然在场大部分人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过没闹出人命,没出现伤者,考试尚未开始,便被逐出考场取消资格,大家心里多少感到些许不平。或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遇到不平之事产生了兔死狐悲的相同感,然而愿意替陈武胜出头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没人愿意为萍水相逢的人出头,风险太大,并不值得。
温子墨犹豫了片刻,最后选择保持沉默,固然陈武胜的遭遇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可她不愿意惹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我还有任务在身,若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破坏了计划,可是得不偿失。罢了,事后若是还能与他相见,送上一份谢礼。】
当人们以为事情就此罢手时,陈武胜突然开口说:“我有一言,还请考官借一步说话。”
直觉告诉松伟才,这事有戏,对方从容不迫的样子不是有背景就是有实力,不然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深知其中道理的陈武胜也不恼,坦然自若的面对,不卑不屈,他就是要让对方有所顾忌,才能做进一步的交谈。
松伟才思考了片刻,决定上前问个究竟,反正自己人多,又是考场,他不信对方敢闹事。
“说吧,有什么要交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若是陈武胜是个明白人,自然会领悟出自己的话,若是没有所表态,松伟才绝对不会轻饶了对方。
“大人,您的东西掉了。”
松伟才低头一看,竟然是交子,以他的经验判断,这折叠起来的交子不少于二千元。瞬间反应过来的松伟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住那叠交子,若无其事的看着陈武胜。
“事情的经过本考官已经清楚了,这是对方有错在先,在情非得已下你被迫出手,并无过错。好了,都散开散开,考试就要开始了,别在这里看热闹,快散开。”
松伟才手底下的人都不是不懂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