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他的镜虚先生不是说,白日星现是吉兆么?我看是这孩子命格太贵,说不定日后成就非凡!”“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种想法的好!之前不是没人这么想过,可和他接触过的人,不是生病摔断腿,就是拉肚子丢东西,反正没好事!”
“灾星走开!”
“我看,这小子八成已经不是人了。你说说,有谁能在屋子里憋十来天才出门一次?我看,八成是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干脆烧死......”“不想活了你!镜虚先生可是道门在我们镇上的负责人,据说可是开了力脉的高手!你动手试试?”“我也就这么一说,我也是瞎猜的,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好歹提个醒不是?”
“都十六了,连生脉都还没开,我家隔壁胖虎才十岁就开了生脉,进了道门修行去了!”“胖虎可是好造化了,听说拜了一位道门高手为师。要是镜虚先生能收他就好了,熟人也方便。这镜虚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想收这小子......”
吴星置若罔闻,一口气冲到自家小院,关上院门,神情落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小院不大,坐北朝南,北边是会客厅,东边是老爷子镜虚先生的房间,西边是吴星的房间,南面是院门。十六年来,一直被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审视,虚伪或者怨毒的言语挖苦,都说天意难测,在吴星看来,人心比天意更为难测。正因如此,吴星更喜欢和小动物打交道,只有在那时,他才能释放自己纯真的本性,笑容淳朴而温和。
他渴望去看海,他想看看,宽广的海能否容纳下他这么多年的辛酸和愤怒,苦涩和无助。看到海的时候,就是离开这群人的时候,就是自由的时候。他需要力量,走出这千沟万壑。他渴望去看海,所以他渴望力量,所以他渴望能进入道门修行。
再次摊开书桌上泛黄的《天玑轶闻》,吴星看着一个个能倒背如流的故事,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混沌初开,天道启灵授万法,万灵铭恩,以文叙万灵之事为录,万年更纪,不忘天恩。”
“一纪三千三百年,十星曜日,邪道逆行伐天,其首领灭灵首三千,战天神,斩一伤二,终亡殒神山。”
“一纪七千五百二十年,九星连珠,风调雨顺,诸灵焚香祈天。”
“三纪三千一百二十二年,星为八卦之象各据一方,圣人耕出,平百灵之乱。耕殁,其血如金,沾者止戈。”
“三纪三千二百年,七星如勺,天破,陨星如雨。卦曰:道逆,灭世,大凶!同年,圣人有出,以星炼阵,耗时九九八十一天,阻陨,补天,复,有殁。”
“四纪八千七百九十六年,六星如雪,第九荒碎,沉于海。”
小心翼翼地合上书,吴星眉头微皱,喃喃道:“白日星现之时,必有大事发生。从小到大,爬山摔伤腿、砍树砸到人,大家都说我是倒霉鬼、灾星,难道我真的是灾星?”
还没想清楚,吴星的脑袋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只听身后熟悉的宏亮声音道:“臭小子,瞎想什么呢?”老者,也就是镜虚先生,阔步而入,也不理会吴星不满地眼神,怡然自得道:“有时间在这瞎想,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开生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