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尴尬地抓了抓卷成一团的头发:“这么专业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有没可能那只僵尸是个新手,所以从背后袭击被害人的时候有点慌呢?”
“虽然不太符合僵尸的习惯,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马思彤干脆利落地收拾了满地奇奇怪怪的用品,然后给大胡子递去一张卡片:“上面有我的账号。50万欧元的订金一个小时之内必须打到我的卡上,剩下的70万可以等事情解决后可以再付。如果一次性付清,我可以少收2万。”
大胡子笑呵呵地接过卡片:“我们还是先付订金。”
“切!小气吧啦!”马思彤不满地埋怨了一句,拎起鼓鼓的小箱子,晃着一双美腿迤迤然离去。
才刚拐过一个弯,她就被某个不看路的路人甲撞了一下,连人带箱往后摔倒。
“blind?dontyoulookattheroad?”马思彤第一反应就是倒出蹩脚的英文骂对方,却没有奇怪这个路人甲为什么三更半夜还在街上行走。
“ososorry!”月色模糊,路灯却堂亮,可以清晰看到道歉的男子留着一头新剪的短碎发,穿着奇怪的黑色麻衣,脸上笑容温和,整体气质非凡,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枚标准的帅哥。
“apology——呃——”马思彤明显不会说那句英文,俏脸一红,干脆直接用中文唬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我赔你钱吧。”气质男弯着笑眼,居然也说起流利的中文。
“赔多少?”马思彤兴奋地从地上弹起,完全忽略对方也在说中文。
“唔……”气质男犹豫了一下,然后苦瓜着脸:“我也没多少钱,100欧元行不?”
“成交!”马思彤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眯着眼摊开右手手掌。
直到把对方的100欧元揣进兜里,她才语重心长地说道:“看你的样子也是华夏人,这次就这样算了。以后要好好看清楚路况,别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的,知道吗?当然,看到我的时候你可以随便撞,我这人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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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哭得天昏地暗到安静下来,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胡澈所借用的肩膀已经被泪水浸透。当她想推开那个人的时候,耳边却听到轻微的鼾声。心脏像被猛地撞了一下,然后没有动,只是静静地保持着拥抱的动作,尽量不吵醒打鼾的人。
现实她早已认清,监察者和断罪者之间没有谁对谁错,自然谈不上怨恨,哭和埋怨只是发泄潜藏在心里的悲伤和疲惫罢了。而要论疲惫,谁会比这个自称为欺诈师的男人更累,毕竟是他毁了整个断罪者!若论悲伤,这个人又何尝没有,毕竟他曾经千方百计想将敌人化为同伴。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直到附近建筑一如既往地响起两点的铃声,秦墨才从梦中醒来。
“呃——对不起!”看清眼前的秦墨慌忙离开了对方的怀里,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那个——我回办公室了。”
“晚上再做吧。”胡澈犹豫了一下,然后将他的额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不怕做梦的时候被罂粟杀掉的话,就再睡一会吧。”
秦墨愣了一愣,僵硬的身体忽地一松:“嗯。”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阳光柔柔地铺在校园的僻静角落。那里,疲惫的男子枕着女子的双腿,安谧、安适;美丽的女子背倚着树干,树干上刻着两列意义不明的字:邬阙、维亚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