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皇後推说累,不和他们青年人去街上玩了,蕙然好静,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只得莲生、华嘉公主和胡满月三人结伴而行,其实公主来的不是时候,外面冰天雪地,不能游湖,不能赏花,也不能爬山,只能随便在君临城较为繁华的商铺街上闲逛。华嘉公主不止一次到过这里,对周围的铺子不感兴趣,她拉着两人,神秘兮兮地朝城的外围走去,却也不告诉他们要去哪。
她不说,莲生也知道,城中心只得风雨欲来楼这麽一个男倌场所,而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得上名字的风月场合,华嘉公主生x好玩,每次来都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去看个究竟,想必今天要去的就是月华馆。
华嘉公主趁母後在楼里休息,身边又没有多嘴多舌的伴读郎,想着能在结婚前见识见识仅次於风雨欲来楼的少爷馆,莲生和胡满月都不是多事的人,就算被护卫告了密,她也有两个挡箭牌,所以,她的目的地正是月华馆。
三人站在月华馆的大门前,胡满月一脸尴尬,他小声劝道:“公主,来这种地方,不大妥吧。”
“有什麽不妥的,金叔那你都去了,现在怕也迟了,我一个女子都没说什麽,你就安心跟着我玩吧。”
胡满月不敢再出声,心里盘算着若是皇後娘娘责问下来,他应该用什麽借口。
迎宾的两个小工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身边站了两个男人,有些奇怪,还没见过女人来玩乐还带男人的,但纳闷归纳闷,他们还是热情地引着三人进了楼。华嘉公主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江湖中人的m样,袖子一挥,大声说道:“把你们最好的公子叫来!”
因为是下午,月华馆没什麽客人,公子们大多都闲着,见来了一个大主顾,纷纷凑上去自荐,就希望这个看上去很富有的女子能多看自己一眼,多打赏些银子。华嘉公主受不了他们身上厚重的香粉味,一拍桌子:“我要最好的!”众公子被她吓到,一个个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欢迎光临月华馆,我是这儿的公子容白,请姑娘赏脸到我那小坐。”一个清澈纯净如玉石相击的声音从侧门传来,引得三人好奇地朝他看去,这一见,华嘉公主都满意地笑了,面前的这位男子相貌气质丝毫不输给莲生,莲生虽然脸很冷,但隐约能瞧出些妖媚的气息,若是一笑,带动了上翘的眼角,简直能让女人为之心动,但这位自称容白的男子,却是温润如玉,气质翩翩如大户人家的少年郎,眼神也温暖地像是能把人融化,绣金的腰带束出他的宽肩窄腰,处处散发着成熟男子美好的身段。
华嘉公主急急回神,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神:“请公子带路。”
容白带着三人上了楼,推开一间靠窗房间的门,房间装饰得素净优雅,简单大方,完全没有风月场合的y靡气息,窗下种了一排冷竹,绿绿葱葱,把一片洁白的冬日点缀出了生机。莲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这个地方,心里了然,只怕这个竟争对手已经把风雨欲来楼吃了个透,这样的风格与楼里公子末净的接客处大同小异,模仿得也忒像了。可是,掌柜何止有这点能耐,他们怎麽可能学得完。
华嘉公主倒是很满意,眼珠子都贴在容白身上了,偶尔还露出有点傻又有些色的笑容,莲生头疼不已,华嘉公主也算是自己的熟人,见她一脸花痴的样子,着实有点丢脸。莲生轻轻踢了她一脚,她才晃过神来,换上一副老成的表情。
“容白很高兴认识三位,请容在下斗胆猜一下,这位姑娘就是君临城的人吧,听口音不像是其他地方的。”
“哦?”华嘉公主扬了扬眉毛,“你还算会认人。既然这样,你猜猜我的身份。”说完把象征自己身份的皇室金牌摆在桌上,大方地展示给他看。
莲生不知道公主要玩什麽花招,这样招摇地把身份亮给别人看,实在太冒险了。容白眼角下垂,看清了那玫金牌,上面赫然刻着“华”这个字,他便知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当朝长公主──华嘉公主。他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微微笑着,大方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姑娘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样子,想必是君临城大户人家的千金,您眉间又透出一股英气,应是个有气魄、有胆识的女子,若是能继承家业,定能把它打理得很好。容白在此还想告诉姑娘,若是能放下心里的执念和防备,定能得一个如意郎君和美满婚姻。”
华嘉公主越听越高兴,她本以为容白知道自己是皇g里的人,会诚惶诚恐地行礼或是天花乱坠地奉承她,但他只是不卑不吭地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从小就被众人捧在手里,说她是将来朝凤国的女皇,每日不是读书识字就是学习各种权术,她很用功地学了,所有人都认为她必是个很有作为的君主,可是她心里总是很忐忑,怕朝凤国会葬送在自己手里,再加上和将军儿子的婚事,总让她有种身不由心的无力感。
容白其实也是在说好话,但华嘉公主就是高兴,她点点头,称赞他说得很准,正想打赏他,却发现没带荷包,身边也没侍卫能帮她付银子,她讨好地对莲生笑笑:“你带银子了吗?银票也行,赏他一百两!”
莲生苦笑着掏出银票递给容白,真没想到公主来寻欢作乐,他还要负责结账,幸好皇後娘娘深知女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