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没有很惊讶,对她勉强扯出一个笑,“重要么?”
倒是俞快吃惊地望着她,接着也扯出一抹苦笑:“对啊,你从来没爱过他,对吗?没爱过,所以一切都不重要。”
一一想反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此刻却很无力。
俞快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她一下变得有些尖锐,似要划破些什么才能堵住自己心中的空洞,“因为,他酒后乱x,而被乱的人,是我。所以,他和你分手……你看,他对你这么好,知道那样的他配不上你,所以,那么爱你的他,居然选择和你分手。”
一一彻底呆住,脑中再次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想过顾亦会背叛自己,她像是从高空中,狠狠地坠入。她潜意识里,觉得“背叛”这两个字,不会存在于他们之间。但后来,她都懂了,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将这称为“背叛”,不是么?情到浓时情转薄。一一不能责怪顾亦什么,毕竟,自己也对不起了他。她和顾亦在一起时,从来都将自己保护地滴水不漏,她突然了解了顾亦的心思,他一定认为她会这样想:他要出轨,就让他出吧,如果他真的爱我,他还会回来。顾亦说不定还会想:其实,她这样想,只是因为她从来没爱过我。
她还总是对顾亦说: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可是她知道为什么管用吗?就是因为他爱她!她怎么就这么残忍,象威胁一个小孩子一样,要不听话果扔掉,让他担惊受怕、丝毫没有安全感。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连掩饰都不会,她是不是一直这样伤害着他,将自己最诚实的一面暴露给他,因此才会伤了他。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开始恨自己太诚实,太率x。她一直要顾亦懂,懂她会努力地爱上自己,可是,谁来懂顾亦,谁来懂他心中抓不住一切的空洞感。她一直以为在爱情中应该诚实坦白,可是她现在发现,原来诚实有时却是最尖锐的刀子。她难过的想,那时的顾亦一定希望她偶尔可以坏一点,做一个liar。
……
占天赶到医院的时候,一一和俞快已经哭累了,互相倚着睡了过去。他轻轻走到一一身边,拉过她靠在自己身上。
俞快被惊醒,看向占天,她扯了扯嘴角,便转过脸去。
占天不再看她,他轻轻晃了晃一一,她半睁开眼,见是他,无声的弯了弯嘴。占天欣慰,低下头去悄声说:“我们先回家,好吗?”
占天温柔坚定的嗓音魔力般安抚了她,她点了点头,转身对俞快说:“快快,顾爸爸顾妈妈也快来了,我们一起先回家休息一下,再过来,嗯?”
俞快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不了,我在这守着,你先和……占天走吧。”
一一叹了口气,然后下楼给她买了三明治和她最爱的蓝山咖啡,才和占天离开。
一路都没有人说话,一一摇下车窗,把脑袋靠在窗边,任因车速产生的疾风打在脸上,似乎清醒多了。她转头看向占天,他在认真地开着车,完美的侧脸此时严肃异常。她突然想,如果今天出车祸的是……今天她的抵抗力仿佛到了最低端,光这样想着,她眼中都溢满了泪水。她好害怕,因为她想到,占天也总是喝酒。
车开到了嘉泰,她没有下车的意思,占天不解的看向她。一一忽然越过身去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占天一愣,但还是很快的伸出手臂圈着她的细腰。一一的眼泪打湿了占天薄薄的衣衫,她感到占天一震,接着叹了口气,对自己说:“没事了,顾亦他,会好起来的。”
“……嗯,一定会好起来。”
“……”
“占宝宝,我有话和你说。”
占天皱眉,她从没用过这么严肃的语调叫自己“占宝宝”。但他还是吻了吻她的鬓角,示意她可以继续。
“今天俞快打电话告诉我顾亦出了车祸的时候,我觉得天空,好像一下就暗了下来……”她说到这,感到占天全身一僵,于是紧了紧抱着他的纤细双臂,“我曾经给顾亦、给自己机会,我以为我和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便可以成为令大家羡慕的情侣。不仅如此,我还努力过,让自己喜欢上他。可是,没有用……你原来说过,我只是把顾亦当成兄长,我想,你是对的。我们相处了二十几年,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早就把他当成家人一般对待。所以,他出了车祸,我真的好难过,我也有责任的对不对?而且,我原来对他一点都不好……万一他真的成了植物人,我一定会恨死自己……”
“嘘……别说了。放心,他会好起来。”占天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m着她的后背帮她调顺呼吸,“我的一一这么善良,老天怎么会对她哥哥那么坏呢?”
一一抽抽鼻子,咬着占天的肩膀,半天才说:“嗯……占宝宝,我相信你,还有,我爱你。”
真真假假
“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造成脑出血,脑部存有大量脑积y,导致患者处于重度昏迷状态……”
“pvs与‘脑死亡’又有区别,‘脑死亡’患者是永远不可能存活的,主要特征是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s消失。而pvs患者有自主呼吸,脉搏、血压、体温可以正常,只是……无任何言语、意识、思维能力……”
“目前国际学术界尚有不同意见。有人认为持续昏迷3个月以上,也有人认为要持续昏迷6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