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千轻叹一声,用袖子擦去她的满脸泪,道:“当时我确实是毁去龙g,要与修罗王同归于尽,只可惜那不是他真身,龙g一毁他便离开了。我受了些伤,化作一粒蚌珠,在一只海蚌壳中沉睡了好些天,待醒来之后寻到了你时,正巧看到修罗王要用你堵y魂眼,恰好救下你。”
他说的轻松,阿阮却知他是将好些东西都化去了,没讲出来。
她便不问,抹了抹眼睛道:“小止和凤澜呢……”
柳三千顿了顿,“凤澜无碍,被凤娆带回去了,至于王止……”
阿阮点了点头,她看到敖曲将他和哭灯一起带走了,只是还抱着期望罢了。
“阿阮莫要难过了,你躺了好些天,醒来又哭了一场,定饿了,我去唤人拿些好吃的来可好?”
阿阮点点头,外面有人敲了敲门,便有一个声音恭敬道:“公子,天帝派来了九鹤辇,命公子前去九重殿一趟。”
柳三千默了片刻,将门打开,朝外面的仙童道:“我知晓了,你且去备些吃的来,叫上几名仙娥,伺候屋里的姑娘吃下。”而后走到阿阮面前,吻了吻她的脸:“我去去就回,你吃好了便再睡一觉。”
阿阮朝他一笑,点头。
待柳三千前脚走,小仙童后脚就进来了,身后尾着四个仙娥,手里端着几样热腾腾的东西。
小仙童垂目道了句“姑娘请用餐”便转身出去了。
四个仙娥手脚麻利的替阿阮更了衣,再伺候她洗漱好,将她领到桌前。
阿阮一扫桌上的东西,一碗清水,一碟色泽惨白的糕点。
顿时没了食欲。
她此时甚是怀念人间的桂花酥。
仙娥将清水白糕端到阿阮面前,柔声道:“此乃琼露与白玉糕,请姑娘食用。”
名字起得倒是好听么。阿阮拿起一块惨白的糕咬了小口,立即体会到“如同嚼蜡”这个词,她又饮了一口琼露,顿时想掀桌,琼露琼露,不就是天上的白开水么?
她露出一个僵笑,道:“白玉糕松软清香,琼露甘美,天上的东西果真美味,有劳各位神仙姐姐了。”
四个仙娥垂目,恭敬道:“姑娘客气了。”
又吃了两口,阿阮便吃不进了。
仙娥端走东西,又将她扶上床,这才合门离开。
睡意全无的阿阮等那些仙娥一走,便下床踱步到窗边。
窗外是几亩桃园,桃花灼灼,花枝相连,如雾如云。
阿阮伸手去探窗边的那株桃花,心道,天庭不愧是天庭,花草树木皆不受四季控管,这个时节竟还桃花繁盛。
她的手还未碰到桃花,花枝便微微一缩,离她远了些。
阿阮一愣,又小心的伸手去触,花枝又一缩,避开了她的手。
莫非这枝桃花还成j了?
正发愣间,忽有一稚嫩颤的声音道:“你身上y气重,吾有些承不起。”
她望了望四周,发现并有人影。
那声音又道:“我化成人形也极为不易,就不现身了。”
阿阮望望那株桃花,喜道:“你可是桃花j?”
那株桃花轻轻一颤,不悦道:“吾再修炼十天半月,渡个劫,便有仙阶了。”
阿阮兴致勃勃,欲要调戏之,那桃花又到:“有人来找你了。”说完花枝一弹,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她以为是柳三千回来了,便匆匆躺回了床上,装睡。
门口传来先前那小仙童的声音:“见过仙子。”
有一轻柔的声音应道:“阿阮姑娘可醒了?”
“姑娘刚刚用过饭,现在怕是又睡下了。”
“本仙有些话想与她说,你且去将她唤起。”
“这……”
阿阮叹气一声,心道是祸躲不过。下了床,一把将门拉开。
“不知仙子要与我说什么?”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扶摇仙子。
遣走了小仙童,阿阮道:“仙子请说吧。”
自从目睹了前尘之事,阿阮对此人甚无好感。
扶摇望着她,一扫往日的微笑,面上露出了几分凄怨,“想不到公子为了救你,竟然会散尽自己所有的修为。”
阿阮一听,心中钝痛,她竟然一次一次的累及了他。
扶摇见她面露难过,又凄道:“本仙心中万分不甘,你不过是个阿阮的替身罢了,竟也能让公子这般对你。”
阿阮一愣,皱眉:“不知仙子说这话是何意义。”
扶摇冷冷一笑:“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便跟我走。”
阿阮朝她行了个礼,木然道:“仙子请回吧,小的并不想知道什么真相。”
“你怕了么。”扶摇面上露出一丝讥讽。
阿阮面无表情的回头道:“仙子英明,小的当真十分害怕。”
“看来你是不想救公子了。”
“这又关老板何事?”阿阮皱眉。
扶摇淡道:“你可知天帝此次将公子召去是为何事?”
阿阮不语,等她下文。
“天帝得知修罗王拿去了所有神器,还为了救你,竟然散尽修为毁了仙骨,十分震怒,当下便想要你灰飞烟灭,但公子为了护你,便顶撞了天帝几句,天帝盛怒,竟要公子去应战修罗王。”
阿阮一惊,既然老板已经散尽修为,那么现在对战修罗王,无异于送死。
扶摇又道:“天帝本是怒极才讲出这话,但公子那时非但不告饶,还一